“你不关注,就看不出来,你若是想着要去看,就能够看出个一二三来。当然,肯定不能够光是看,你还可以打听不是。”
“就好比画美人,你若是让天底下所有的美人,都坐在同一个石头上,便是画技再高超的人,也很难画好每一张画。有的人,就适合站在梅花树下,穿素色的衣衫,有的人,就像是一团火,得穿得浓墨重彩。”
“真正的大师之作,都并非是刻意的,而是在偶尔的瞬间,捕捉到的高光。之所以叫你去,一来你阿爹到底是男子,多有不便;二来,你既然有心继承你阿爹的衣钵,就应该趁着年纪小,多开拓眼界。”
“阎为,你可愿意,当你阿爹的眼睛?”
阎为虽然没有完全懂,但她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阿为知道了。”
谢景衣笑了笑,“我今日来,便是说这个的。我还要去掌柜的那儿看账册,待他那边安排好了,便会着人领着你阿爹同你去的。”
谢景衣说着,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没有惊动院子里已经在绣花的牛惜刃,悄悄地出了门。又过了对面,闪身进了一衣坊的后院。
“东家,这是最近的帐薄。”
谢景衣接了过来,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一个老妇人,“我吩咐你去做什么?”
那老妇人低着头,认真的说道,“去当东家的眼睛。”
谢景衣摇了摇头,“我叫你去量体裁衣。”
老妇人的头更低了一些,“老奴嘴拙,东家叫我去帮牛大师给人量体。”
“很好,我是什么性情,如何做事,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倘若你不知晓,为我做几日事,也就懂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老奴知晓。”
她说着,便退了出去。
谢景衣翻开账册扫了几眼,头也不抬的说道,“如此很好。但我们还能够赚得更多。咱们打明儿开始,不光是拍已经做好的衣服。咱们拍卖定做衣服的资格。”
“谁给的钱多,就去谁家做。你拿册子一一记好了,免得日后有什么纠纷,牵扯不清。”
掌柜的对于谢景衣这种死命吞金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了。
以前拍卖,好歹还能瞧见衣服;如今可好?衣服还没有做呢,就开始收钱了!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