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米福倒是不扭捏,“没什么故事,我们家,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是做屠夫的,一门好手艺,一刀断气绝不用第二刀。到了我这一代,生了我同我小弟。”
“小弟从小体弱,学不了这么手艺,于是我便学了,学了这个,本也没有打算嫁人的。小弟跟着苟师学了孔孟之道,三年前中了秀才,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放心了,日后饿不死了,便是做不了官,给人当夫子都行了,也算有个正经营生。”
“我阿爹阿娘从小就同我说,人要晓得感恩,人家日日来买你的肉,你给搭点骨头,猪皮,下水什么的,亏不了。那会儿恰逢苟师病了,眼睛不好,身边无人照料,我便不请自来,搁身边照看他了。”
“嗯……苟师觉得我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不合适,就请了媒人去我家提亲,也就这么成了。那不知道的啊,都笑我嫁了个像父亲一般年纪的人,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行!”
“妹妹不会也要笑话我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树梨花压海棠?哈哈,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谢景衣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有笑话姐姐。我是个爽快人,就直说了,我倒是偷偷的笑话了姐夫,老不羞的命可真好,娶了姐姐这么爽利的媳妇儿!”
米福听着,指了指谢景衣,笑得前合后仰的!
“我这还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你让我觉得自己个是个金饽饽!”
谢景衣正了正色,认真的说道,“那可不,咱也是爹生娘养,期盼着长大的,谁还不是值得疼爱的金子了!”
米福一愣,夹了一块最大的肉,放到了谢景衣碗中,“这个好吃,给你吃!”
谢景衣夹了起来,一股脑儿的放进了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再吃,就没有腰了!可怜我那驴子年纪还小,若是被我压垮了,可如何是好?”
米福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苟善中,悄悄的看了谢景衣好一会儿,心中复杂无比。在米福面前的谢景衣,同之前在他面前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宫中女官”,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