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夫人好生生的,为何要同他人合谋,杀害自己的夫君?”黄府尹忍不住问道。
谢景衣睁圆了眼睛,“您才是青天大老爷,开封府的父母官,这事儿您问我,我问墙去?小女子也想有那通灵的本事,将那翟夫人揪起来问上一问。”
黄府尹脑仁子都开始疼了,他算是明白了,谢景衣今儿个只抠走翟准,打算丢下个出了漏洞的烂摊子,给他们开封府了,难怪他胡子翘!
谢景衣眼眸一动,环顾了一下看热闹的人,“诸位兴许要问了,我说了这么多,只能够证明这翟夫人说的都是谎话,并不能够证明不是翟准同她合谋,一起杀了翟武师呀?”
她说着,拍了拍翟准的肩膀,翟准吸了吸鼻子,盯着她看,却是半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谢景衣瞅着他那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哭都不会,要你何用!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点头来,“就是就是。”
谢景衣叹了口气,“诸位怕不是忘记了,翟准为何搁这里跪着呢?因为各种线索,都十分明显的栽到他无辜的小脑袋上呢!那些线索,都是谁说的啊?”
“是翟夫人啊!你们或许又要说了,就不兴两人一拍两散,狗咬狗?那又不对了,翟夫人若是想要咬死翟准脱身,她又为何要自尽呢?”
“不要说什么翟夫人是因为内疚,方才自尽的。大家可还记得那个香香的白蜡烛,翟准的朋友,约莫在一个月前,弄丢了那支蜡烛。那么可以说,凶手在一个月之前,便已经谋划要杀害翟武师了。”
谢景衣顿了顿,“那么一个月之前,让我们来看看,翟家发生了什么变化?”
谢景衣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来,“就是在那段时间,国子学的苟大儒给翟武师去了一封信,邀请他来国子学做夫子。这封信便是翟武师写给苟大儒的。”
她说着,将信封里的信拿了出来,“翟武师同苟大儒乃是好友,这封信说的也多半是私事,本不该拿出来说。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
“翟武师在其中说了一件他十分苦恼的事情。他说武林中人重情义,翟夫人乃是故人之女,不慎流落风尘。他前几年,不慎受伤,被翟夫人所救,方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花了大笔的钱,给翟夫人赎了身。原本以为是佳话一桩,他是一介武夫,不懂风月,翟夫人经常生气了,他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翟夫人经常同邻里抱怨不提,还认了当地一位姓马的大官人为义兄,两人往来亲密。他虽然是个粗人,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若是按照年轻时的脾性,定是不能善罢甘休。”
“可他早就修身养性,不想再做争执。况且翟夫人也是他的恩人,便是没有夫妻情分,那也是有恩情在的。是以他犹豫,是否要休妻放翟夫人同那马大官人结连理……可又觉得这般做,作为男子,实在是面上无光。”
谢景衣说着,将那信封高举起来,示意要呈给黄府尹。
黄府尹深深的看了谢景衣一眼,接过了师爷拿过来的信,上面确实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同谢景衣说的并无二样。
“那么那个马大官人也来了京城?”
谢景衣点了点头,“没有错。那个马大官人,名叫马仲云,在翟武师上京城来的那段时日,恰好也来了京城。他家乃是开镖局的,乃是京城之中,颇有名望的老字号祥庆镖局。”
黄府尹一愣,握着惊堂木的手指微微一动。
这祥庆镖局,他是知晓的。这家镖局在京城中已经开了许多年了,不光是替商户作保,达官贵人升迁贬庶往来,若是家丁不够可靠,也会从这镖局里寻人来。
这些是大家伙儿都知晓的,还有许多人不知晓的,那便是这祥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