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阿娘还说,三囡怎么回事,都嫁人了,还不着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让夫君回来,冷锅冷灶的,饭都没有一口吃!”
谢景衣身子一抖,立马将手收了回来,挽住了柴祐琛的胳膊。
“二郎,我肚子饿了~~~~”那声音甜得发腻,还带有颤音!
柴祐琛一个激灵,“正常点说话!”
“二郎,你不喜欢阿衣~这么说话吗?阿衣看到如今的小娘子,都这么说话啊~~就上回,同你说话的那个~~,我说话只抖一下,她起码抖十下~”
“一会你阿娘骂你,我替你顶着。”
谢景衣白眼一翻,也不抖了,“这还差不多!你何必为新党忧心,老妖婆龟缩出去,不管咱们怎么破口大骂,她都不出手,烦得要命的。正好让那群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人,去捅捅马蜂窝,引得新党出手,咱们再斩头。岂不是正好?”
柴祐琛点了点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就担心官家又哭……他如今看着我,都含着泪……”
谢景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起这个,她也要笑死了。
京城里如今都说,柴祐琛的心都被狐狸精谢三勾走了,官家被契兄弟抛弃,心如刀绞,可不是见着柴祐琛都泪眼婆娑……简直是好一出大戏。
两人一边梳洗一边斗嘴,直到用了朝食,各自出门了,方才消停。
说是休沐,但不管是谢景衣还是柴祐琛,都不是闲得下来的人,哪能真在府中,诗情画意。
谢景衣骑了青厥,朝着鬼街行去,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连喜好玩雪的小童,都被拘在了家中,不怎么出门了。
鬼街倒是比往常热闹了不少,谢景衣翻身下了驴,走进了自己开的棺材铺子。
铺子里人挤人的,都是披麻戴孝的孝子,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小伙计跑来跑去的,忙都忙不过来。偌大的铺面,空了不少。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招呼了掌柜的过来。
那流言蜚语,茶楼最懂,生老病事,医馆最通,亡者之逝,没有比棺材铺子更知晓的了。
“今儿个怎么来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掌柜的叹了口气,“东家有所不知,昨儿个夜里,雪下得尤其大,有那么几户,塌了屋子,真是惨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我看铺子里都要卖空了?”
这掌柜的做这一行多年了,十分的老道,“东家不用担心,还有许多薄皮棺材,都在库里堆着。年关难过,到了冬日,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穷苦人,数不甚数。”
“今年雪大,我一早就叫人打了许多备着。”
谢景衣叹了口气,“穷苦人不容易,这薄皮棺材,咱们少赚些,算是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