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够?”
钟白赶紧问道“来回光坐火车就是六天,十天怕不是少了点?你去过广府没?”
余东峰自信的回答道“没有。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还怕我迷路不成?”
“到时候给你的批发蛤蟆镜的地址,我怕你一个乡下人真的绕晕了,一两天找不到……”钟白倒不是有意调侃,而是因为这个年头小县城和广府这种大城市的差别远远大于几十年后,一个县城青年去了迷路倒也正常。
“怕什么,广府没去过,省城天都我可去了好几次了,大城市不过也就那样嘛!得了,那我就请假半个月,这下你放心了吧?”余东峰不以为意,笑道。
“成。票我已经拿到手了,现在给你,记得明天去火车站赶车的时候,在‘车站餐厅’把十八块五的票钱给一个叫做宋小丽的姑娘就行。”钟白见对方定了下来,立刻摸出身上那张还带有体温的火车票。
“哥们,还真有你的!”见票都已经拿到手,心中最后那一丝丝隐忧也随风散去,余东峰二话不说转身就跑,留下一句话“今晚回宿舍,记得把地址写给我,我先回去找车间主任去!”
这小子,果然是不见鬼子不挂弦,现在看到车票了,整个人和飞似的。
钟白笑了笑,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赶回技术科办公室。
等他回去一看,门还锁着,这会儿也已经十一点多了,看样子单建平中午下班前是不会回来了,倒是放了他一道鸽子。
没有单建平签字的条子,莫金龙肯定不同意自己动手,钟白也只好趁着这个空档,好好坐在位置上回忆起降低低调水温度的技术细节来。
厂里这套甲铵冷凝器钟白之前查看过,就是很普通的苏式设备,也没什么太多的技术可言。
说起来,这温度调整,还真不是动动嘴皮就能一下把它降低的,而是有一些关键环节在里面。
首先,想要一次性就降低调整到位是不可能的。
比如现在它的温度是59度,想要一下子降低到56度,估计最多运行几天时间就要出故障了。
原因就在于这样做会造成低压超压,而形成低压超压后,又必须在现场手动放空,以降低系统压力。
而在压力控制正常时,现场手动放空阀关闭,容易造成甲铵结晶而被卡死,后续处理起来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