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意瞪了黄一曦一眼,“我要是不早来的话门就被你弄坏了。”说完也不理黄一曦,自顾自地走进最靠门口的那间单人办公室。
黄一曦跟着走进去,按下他办公室茶水桌自动烧开水的按钮,又熟门熟路地打开吴青意办公桌对面的小冰箱,从众多罐子里找出一个古朴的锡罐里打开。
白水州这两年流行岩茶,大红袍和金峻眉的价格越炒越高,原来流行的安溪铁观音都得退一步之地。
但永春佛手价格一直很平民,吴青意却几年如一日,只喜欢永春佛手,为此还特意回他老家桃源县整理一片山田种茶,专门栽种佛手,所制得的茶他也不售卖,律师事务所的办公茶都是他提供,但要喝最好的一芽的佛手,还得进他的办公室。
“你这个吃物精,连我的好茶放在哪里都知道。”吴青意笑骂一句,神情却没有不高兴。
”那当然,我可是我们所里的钱鼠,哪有好东西哪里钻。”
黄一曦笑嘻嘻地回了一句,两人人说话间水开了,黄一曦伸手就要往锡罐里掏茶叶,却被吴青意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你这个孩子这样泡茶和猪八戒吃人参果有什么区别?”
吴青意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天平,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茶罐,拿起镊子开始夹起三罐的茶叶放在天平上,过了几分钟才配好一泡茶。
“真麻烦,不过是好茶!”黄一曦吹了几下,喝了一大口,大声地称赞。
她其实并不懂得茶叶的好坏,只是如果喝完没称赞几声,下次就别想师父有这么爽快了,要知道他可是把这茶象眼珠子一样护着。
“马屁精。”吴青意拿起杯子,轻嗅了几下,才啜了一口,眯着眼睛咋舌,听到黄一曦那浮夸的声音不由地笑骂一声:“喝完去干活。”
吴青意律师长年坚持锻炼,七十二岁的老人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的确不错,可熬不住年纪在那,而且这么多年他一直不习惯用电脑,黄一曦实习的时候也是在这间律师事务所,向他学的,那时都是她打字。
黄一曦成为执业律师后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两年他忘性大,黄一曦更不放心,以前未做的杂事都是由黄一曦做了,还得假装自己做不好让吴青意指点。
几年来两个人都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这也是黄一曦虽然手上案件不多却要请一个助理的原因之一。
吴青意早年当过检察官,公检法中,检察和法官大多有一手好字,吴青意也不例外。
他的字有风骨,如字帖一般,黄一曦边打字还能边和他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不一会儿就打了一页,两个人默契地停了话题。
吴青意一手拿着A4纸,一手拿着老花镜校对黄一曦打的答辩词,又打开卷宗和证据目录以及证据互相印证着,还不时地做着记号。
过了一个小时,吴青意装订好答辩状,合上卷宗才问黄一曦:“今年全省的律师辩论赛我们事务所有一个名额,你有没有考虑去?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去和李主任说一下。”
黄一曦前几天就从律师所主任李立星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李立星同时也是市律协的会长,帮所里拿到一个名额并不是困难的事。
黄一曦知道这个名额他是想给张媚律师,黄一曦自己也没有参加的念头,但吴青意现在这样提起,黄一曦的心中一暖,也没马上回答,过了几秒后才说:“张媚不是在争取这个名额吗?还是让她去吧。”
“我还是觉得你去比较合适,她不适合法律辩论赛,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法律辩论,只会诡辩。”
吴青意沉着脸,一幅恨其不争的样子。
张媚是嘉禾大学的法学研究生,嘉禾大学是闽越唯一一所985大学。
从这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