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孔明灯(1 / 3)

马车驶过一片片琳琅满目,雕梁画柱飞檐入翘,入秋不似夏日炎热,带着些许凉意,夜风穿过乌发抚摸脸颊耳垂。

街上行人渐多,灯笼高挂,旗杆扬扬,林朝歌闭目在马车上假寐,对于所去之处半点儿不期待。

一路上王溪枫为了保持神秘感,硬憋着不吐半字,眼神不时掀帘左顾右盼,马车在胡同口拐了个角,在行驶一段时间。接着在上次来过的荷花池停下,夜深,周围已无人,马车停在外边没有跟进去。

周围是满天飞舞的萤火虫,绿光萤萤,残荷依旧半绿不败,清风拂面,木犀携带着海棠紫薇之香,摄人心肺,多而不杂,反倒有种糅合过后的清雅甜腻。

整个静谧的天地间唯剩下他们二人,林朝歌站在荷塘边,伸手去触碰眼前忽明忽暗的萤火虫,鼻尖微动,周身皆是花香浮动,今日诸事抛之脑后,视线所及之处有的只是此情此景此人。

“林言,你先闭上眼,可要记住不许偷看哦。”王溪枫轻手轻脚捂住林朝歌眼睛,附在耳边轻声,尖细的下颌眼带愉欲的搭在她瘦削的肩膀处。

软软的,带着清冽的少年声,温热的气息不经意间喷洒在小巧耳垂和细腻洁白的脖子处,痒痒的。

“等我数一二三的时候,你才可以睁开眼。”王溪枫担心在补上一句;“你可记住不许偷看”。

“好。”林朝歌答应得爽快,王溪枫放得犹犹豫豫,耳边是再三的嘱咐。

捏了捏林朝歌有些微凉的粉色耳尖,才嘟囔着离去。

林朝歌闭着眼睛一人站在空地上,周围无一物遮挡,空旷静谧无人,夜风吹拂宽大袖口,发出猎猎之音,耳边还在回荡着王溪枫的再三耳提厉命,真是的,有这么不相信她人品吗?

“林言,等我数三、二、一,可以睁开眼你在睁开。”王溪枫缥缈的声音足渐飘远,伴随的稀碎脚步声。

“好”。

过了许久,王溪枫消失的清冽声响再次出现;“三,二,一,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中格外嘹亮。

闭目中的林朝歌这才缓缓睁开眼,睫毛轻颤,身边围绕着绿光萤萤,还有成千上万的孔明灯,灯盏下方密密麻麻挂着一条白纸,无一例外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等绵绵情话。

一盏又一盏,强势的霸占了整个繁星黑幕,置与中心处的她直感觉亮如白昼,眼底倒映的是说不清的惊艳之色,情话微甜,我携满天星辰以赠你 仍觉星辰不及你。

他来了,海棠花也开了。

这一幕实在是美得过于不真实,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为你灯明三千,为你花开满城,还有一始料未及之人。

“景王爷。”初始的惊艳过后,林朝歌颦眉望向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迅速平复心头悸动。

“花灯可美。”潇玉子手提一盏未放孔明灯,眼中溢满盛不住的笑意。

随着走动一袭滚金绣祥云玄袍衬得他更加轩昂挺拔,玄色广袂随着步履的行进而摆动。

“好看。”林朝歌是个不喜说谎之人,眼中惊艳一闪而逝“很美。”嘴角上扬。

“美景在美如斯,尔本王眼中堪比不过眼前人。”潇玉子提着孔明灯缓缓走近,玉佩随着走动叮叮作响。

四周无人捏着孔明灯的大手徒然用力几分,喉咙有些发紧。目光灼灼盯着眼前人,自那日安国寺一别,二人在没有见过面,只是听着每日手下暗卫传来记录她每日的生活点滴,越看心里头越不是滋味,涩涩的难受得紧,唯一欣慰的是她过的很好,难受的是给予这一切的并非是他。

说起来何其可笑,本是无意间消迁的玩具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房,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想抽身时才发现早已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可还在为那事气恼与我,林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