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都快胡思乱想到车上打瞌睡了才到,幸亏一路走来轿撵平稳,路上又无太多陡斜之处,否则说不定早就将她的胃中之物给颠了出来,除了不时有雨夹雪飘落入内,说不定更好。
“林大人,到了。”等到了地,轿撵外伺候的舍人恭恭敬敬出了声提醒道。
“好,有劳公公了。”一声惊醒,林朝歌才回想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又在作何,等回头看着自己乘坐进来的骚包轿撵时,牙根禁不住一酸。幸亏院中无人,否则她都解释不了一个外宫官员乘坐着宫中妃子轿撵进来,要是没有一腿恐是都无人相信,何况自己又有着如此远近闻名的好名声!
“林大人客气了,圣人就在里面等着林大人,奴就不跟着进去了。”
“嗯。”林朝歌似乎不再状态的回了一句,此刻脑海中混得跟个塞满了好几个月不洗的臭袜子一样,被方才章尚书无意间的一句话给闹的脑袋都大了。
圣上寻她,令她一人私自入宫,怎么听都感觉有点想偷情的味道,特别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意味深长的一段话,还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虽是入了宫,可距离到御书房的路程还有一小段距离,她挥退了欲上前为其打伞的舍人,淋雨冒进,雨势不大,等入了内深色衣襟早已洇湿一片,冷得人心发寒,从外到里透着寒意。
“陛下,你找我。”林朝歌进入的是御书房,此刻里边正无人伺候,前面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看见正殿中一个正在泼墨描画的玄衣男子,这下子就算在不想进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御书房中无人,有的只是白清行一人尔,林朝歌初进之时还想着会不会潇玉子也在此,晚点结束了好一块儿下值回家。结果她发现她想多了,里头安静得很,静悄悄的除了炉中炭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几声,简直安静极了,屋檐下的夜莺画眉早早就便人带到了另外一处。
“陛下,你寻下官来所为何事。”林朝歌进来后许久,见他依旧没有分神理会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发声,沾了雨水的官袍穿在身上总感觉有着奇异的变扭感。
“朝歌不若自己过来看看朕的墨宝如何。”朝歌是她的字,只有少数亲近之人才会唤她的字,就连王溪枫和潇玉子有时候闹她得狠,生气了才会一口一个好朝歌,平日都爱唤林言二字居多。
突听到这个‘朝歌’二字,林朝歌神色微愣,脸上则是止不住的错愕,不过很快就被掩下不提,茶色瞳孔幽幽的倒映着一方水砚洗台。
白清行抬眸瞧见林朝歌不过从殿外进来,深色衣襟上已经沾了几粒雪水,不过在进来初都化了,化成了一滩雪水洇湿她肩头,黑/粗的眉头微蹩道;“外头可是落了雪。”
“回禀陛下,不过是落了点碎雪罢了。”林朝歌说着话,自个身子却是个禁不住寒的,加上一路不过短短的路程,加上手中没有抱着汤婆子,竟是冷得有些身子微颤,所幸殿中以然升起了地龙,驱赶了体内几分寒气,否则她回去的时候指不定得发了寒,引起病因。
下雪倒是没有什么,最怕的就是雨夹雪,又冷又冰,被吹打在脸上,简直就跟腊月的天掉进冰窟窿里头差不多,何况她的身子比之常人总是要弱下几分。
“陛下可是在画什么。”林朝歌看见白清行前面对她招了招手,想来是想让她到前边的画桌边上来。
画上是一幅漫天大雪里,一只“火凤凰”展翅飞过,绚烂多彩的羽毛在雪景的映衬下格外美丽,此番宛如梦境的画面,大雪飘扬而下,红腹锦鸡空中飞舞,嬉戏打闹,映着山中雪景,如梦似幻。
高原濯濯弄春晖,金碧冠缨彩绘衣。石溜泻烟晴自照,岩枝横月夜相依。有时勃窣盘跚舞,忽地钩輈格磔飞。寄语人间用矰缴,瑶台鸾凤好同归。
“朝歌可认为朕的画可美。”白清行早在人到来之时就搁下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