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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时,对上的便是林朝歌站在细竹香纹帘子窗前,闻声回眸的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
夏日贪凉,一袭薄薄的烟霞衫制成的罗纱裙,海棠红与鹤顶红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勒得腰细胸大,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她是极适合大艳之色的,衬得那身玉骨香肌触手生香。
随意挽成的鬓间不过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两人的目光相凝片刻,又相互挪开,谁都未提那日所发生的争执,可隐隐知道那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们中间。
屋内烛光轻摇,照在男子俊美深邃的脸上,白清行瞥一眼案几上的染了墨汁的纯白帷帽。
“可是想出去了。”
林朝歌不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越发衬得此地无银三百俩,惹人发笑。
“朕明日正好有空。”白清行上去几步,欲伸手触摸,却被不偏不倚的躲过,手只是擦了她飘散的几缕发丝,不怒反笑。
“陛下是何意。”林朝歌可不会认为他真的会好心的放她出去,不过是许诺的又一张空头支票。
久了便不会在抱有一丝期待。
“朕明日陪你一块出去,可好。”明媚璀璨带着外润如玉。
果然,林朝歌想一会儿问:“陛下可还是在认为妾身在生那日的气?”绯颜腻理的芙蓉面扬上一个妩媚如春花桃梨烂漫之笑。
白清行道:“朕岂会认为爱妃是此等小气之人,说来倒是朕的原因。”见她面色和缓,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林朝歌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轻易的跟自己道歉,原本还想着过几日她在上门,如此倒是有趣几分。既是得了明日出宫的喜事,自是放下身段,莫要学那等继续拿乔的做法,否则最后后悔莫及的莫过于是自己,见好就收一向是她的信仰。
“陛下何错之用,说来还是臣妾过于任性了。”林朝歌从来都知道得寸进尺四字如何写,身子一斜靠在白清行身上,柳杨腰肢一扭,身形若柳,白皙的指尖在他胸口慢慢的画着圈圈;“陛下说明日带臣妾出去,可莫要反悔。”刻意压得低低的嗓音如同情人附而撒娇求饶来得美妙诱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朕是九五之尊还能食言而肥不成。”将人老实的禁锢坐于腿上,爱极了她这张不喜上脂粉红唇的瓷白小脸。
“可是陛下不仅是九五之尊,同时还是妾身的夫,陛下难不成忘记了不成。”哈气如兰,柔软无骨的身躯就跟一朵菟丝花攀附着眼前人,茶色瞳孔中倒映的皆是满满依赖之色,完美的取悦了男人。
“就你这张小嘴甜,若是日后在私自出了宫,朕可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的放过你。”白清行明知是假的,却仍是自甘投入她虚假的甜言蜜语中无可自拔。
“那陛下说以后妾身若是在做错了什么陛下想着怎么罚妾身。”林朝歌笑颜如火,又娇又魅,一对长而翘的桃花眼中氤氲着潋滟水汽,就跟一只惑人心神的花妖,若是不给点教训都不知天高地厚。
“若是言儿如何再惹了朕生气,朕罚你抄书可好。”美人投怀送抱,岂有拒绝之理,自是柔簧轻弄,花蕊刺破,云中徘徊方是人间美事。
“……抄书……?”林朝歌还没反应过来,白清行已从怀里抽出一本簿册递给她,许是早有准备。
林朝歌接过来一看,封页写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她翻开簿册,看看里面一列列小字,略微睁大眼,问白清行道:“这是嘉懿皇后的笔迹?”
嘉懿皇后便是当年武昌帝生母,现被追忆为嘉懿太后。
白清行颔首,算是默认。
林朝歌不禁感叹这人原来是有备而来。不是她自夸,能比她的字写得好的,还真是极少。她的字写得清遒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