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李峨之言,徐恪竟觉得好似有三分道理,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点头笑了一笑,道:
“殿下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呀!你无非是担忧,父皇会将你罚俸多少之事,哎呀,这你还有啥可担忧的呢?前几日的那几个箱子……”李峨眨了眨眼,微笑道:“徐老弟,还不够你用的么?”
徐恪不禁面色微微一窘,毕竟拿人手短,此时他虽对李峨不甚待见,然对方专程过来拜访,毕竟是客,徐恪便大声叫来卫卒,命泡一壶花雨茶来。
“不用了!”李峨摆了摆手,又将卫卒挥退,徐徐从怀中掏出一个狭长的布包,将它郑重其事地交到徐恪的手里,说道:
“这个包裹,是玉姑娘托我送给你的,玉姑娘说……天音坊与青衣卫,两家今后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这件薄礼,就送与徐公子了!”
言罢,李峨也不等徐恪答话,便顾自出门而去。
徐恪目送李峨的身影渐渐远去,脑海中不由地升起一团疑云。他心道这算怎么回事?所谓的“玉姑娘”不就是玉天音么?那女魔头还会给我送礼?还会说“两家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这种话?
要知道,就在五天前的那一晚,徐恪与李君羡等四人,还在玉天音的面前着实吃了苦头。四个人原本均自负武艺不凡,孰料,在玉天音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仅仅是受了对方几下魔音震荡,便一个个当场晕厥,若不是人家有意网开一面,此时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这样的绝顶功夫之人,这样的一个“女魔头”,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女子,今日竟会主动向他示好,还给他送来礼物,希望两家从此能化干戈为玉帛?
简直是匪夷所思!
徐恪一层层打开布包,只见里面藏着一块玄铁黑牌,一端刻着一个“神”字,一端刻着一个“王”字,两端刻着日月图形,正是他遗落在天音宫中的那块玄铁神王令。
这是何意?
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
……
过了半个时辰,赵王府总管马允匆匆而来,向徐恪言道,赵王爷在摘星楼上已备下酒宴,请徐大人与李大人即刻前往。
恰此时,李君羡也来到了千户小院,于是,徐恪便与李君羡放下手头诸事,前往摘星楼赴宴。
二人上到了摘星楼顶层的登云阁,见李义已和怡清共坐在一起,两人正有说有笑,四人相互见礼之后,遂坐下一道用起了午膳。
落霜昨日傍晚在青衣卫严密把守的地牢中不翼而飞,此事已朝堂尽知,李义将徐恪与李君羡叫来,自是为了商议落霜被人劫走一事。
四人吃了些酒菜,未等李义询问,徐恪先将李峨今日送来神王令之事,与众人备陈了一遍。
闻听自己的十弟竟然亲手将神王令送到了徐恪手中,李义不禁大感意外,一时间,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还是怡清率先开口道:
“看起来,这个越王,跟玉天音他们就是一伙的!”
“不会!”李义忙摆手道:“我这个十弟呀……虽然小事情糊涂,不过,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有分寸的,无论如何,断不会跟魔族相勾结!”
“可是……”怡清固争道:“听病木头讲,天音楼就是越王开的,玉天音也是越王请来的,今天越王又替玉天音当起了说客,师兄,你怎么还能断定,越王与玉天音不相干?”
“越王是越王,玉天音是玉天音,两者不是一码事!”
徐恪心知李义放不下兄弟之情,已然是在护短,忙岔开话题,问道:“师哥,依你之见,劫走落霜的,会不会如沈环所言,就是我青衣卫中的‘内鬼’?”
李义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