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同学在下面喝彩,不少女同学用爱慕的眼神偷偷望着他;就在他转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的双手突然松开了,整个人像片风筝在空中飞舞着掉了下来,重重得摔在了地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动不动。同学们吓得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敢碰他,有的还哭了起来,直到几个老师跑过来、又叫了救护车。
他被送到了医院,身体上有些皮外伤,骨头没事,但急救创伤中心的大夫看完了孩子的脑ct,却告诉他母亲,你还是带孩子去找脑外科的医生看看吧。
脑外科主任是个戴眼镜的矮胖中年男人,他把眼镜从鼻梁上推了又推,反复研究了ct和核磁的片子,指着上面一块模糊的东西告诉这位母亲你家小孩的脑袋里有个瘤,压迫着脑部神经;要想能好,必须得动手术把瘤子取出来才行。
对医生来说,这个手术的难度很高;对孩子的家长来说,手术的费用更高。孩子的母亲找到了前夫,抽泣着把孩子的情况和他讲了,这位父亲也哭了,说,就动手术吧,孩子要紧,要多少咱们一起想办法。所以已经离婚的两位前任,一直背着各自的另一半,在为钱奔走着。
孩子母亲的新男人——是个卖糖葫芦的,收入不高没什么钱,一个子儿也不愿出;而且更要命的,他还是个醋坛子孩子母亲每次外出回来,他总要旁敲侧击问东问西;每个电话、每条微信,他都要侧耳倾听、仔细端详,一定要从中找出妻子不忠的蛛丝马迹,为这点事儿,他已经变成了钻牛角尖的“一根筋”。
孩子父亲的新女人——倒是挺有钱,也愿意拿钱帮孩子看病她觉得自己毕竟也是个女人,如今又怀孕了,以后还会是个母亲,既然同样都是母亲,她明白为了孩子那个女人的不容易。
可是,孩子的父亲,如今却不想再要她的钱。虽然,当初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和那个女人结婚的——她是他所在公司的总经理,她父亲是集团的董事长,他一直在她手下工作,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近
,交集越来越多。因为她的原因,他和前任妻子产生了隔阂,他开始觉得,这位女上司高雅端庄,能给他一个真正有意义的未来。最后,他离开了原来的家庭,和她建立了新的家庭。
但是,从结婚开始,女人娘家的人就一直看不起他,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在妻子和娘家人面前,他总觉得低人一等,总觉得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他活得越来越压抑,想逃离。
如今,他越来越觉得,原来的妻子才是更好的选择,跟她生活在一起,安心、舒服。
一番折腾,前任们砸锅卖铁,七拼八凑,俩人终于把手术费湊上了,
送到了医院收费员的手里,定下了手术的日子。
手术那天,孩子的父母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两个人好久没有离得这么近了,女人突然一阵心酸,禁不住眼中流出了泪水;男人看着她心中满是悲凉,把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手上,两个人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就像他们当年恋爱的时候。
这时,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他俩一惊手同时松开了,一看,却是自己的现任不约而同打来了电话,两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走开离得远远地,按下了通话键。
男人的女人,说她想来看看孩子,男人本想拒绝,这时妻子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男人把话咽了下去。他知道,妻子一直想要个孩子,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继续留在身边。
他说,好,你来吧,一会完事咱们一块回去。妻子挂了电话,心想丈夫的心,终归还在自己身上。
她赶紧下楼开上自己的悍马车,可就在刚出了小区的那一刻,一辆毫无减速的破夏利径直撞了过来,车头对车门,她的下半身狠狠怼在了扭曲的金属上,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她用手抚着自己像被撕开的肚子,那里好像都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