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心境平和。
司马元目光平静,气息沉稳,心神悠然而恬淡。
旁侧秦茂也不再大煞风景,细细品茶,懒然斜躺,气息放松。
这一刻,庄园沉寂,山腰祥和。
天边霞光万丈,圆日半挂,斜月上浮,天地舒缓。
不知过去多久,在司马元细细品味之中,一道细微的轻鼾声传来。
他不禁愕然,转头看去,却见秦茂已酣然睡去。
他顿时失笑摇头。
这时,一道轻微碎步声传来,却见秦馨手执长衫,轻轻笼在秦茂身上。
她见司马元望来,朝外面努了努嘴。
司马元会意,轻轻起身,不管秦茂是真睡还是假睡,此刻确实不宜在场。
行至亭外,来到一处碧池边,小姑娘竟脱下鞋袜,在清水中濯足。
她歪着头,看着司马元言道“大恶人,你也来洗洗?”
此时司马元注意到小姑娘散发湿漉漉的,光洁的额头之下,眸光明亮清澈,眼睫忽眨之际,似还残留着小水珠,顺着睫毛轻轻滑落。
两腮微鼓,似有富相。
司马元暗道,也是福相。
小姑娘不小,芳龄二十有三,但其心性率真,淳朴可爱,赤子之心未泯。
使得她看似不过十五有六,仿若稚真未消。
司马元轻轻一笑,环视一周,看着这座大庄园,似笑非笑地道“未想到‘大哥’身价竟如此不扉,倒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秦馨轻哼一声,倒也并未生气。
她看着身前小池怔怔有神,忽然问道“你要去哪儿?”
司马元目光一奇,笑了笑后顺势坐下,看着小姑娘的侧脸,“怎么,你也想要出门游玩?”
秦馨白眼看了下司马元,继而娇手猛然一挥,颇为豪气干云地言道
“本姑娘但凡出世必是行侠仗义,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有不公事,一刀尽斩之;谁敢负我心,我必断其根。”
司马元额上直冒冷汗,赶紧制止这涉世尚浅的小雏女,无奈地道“这些姑娘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秦馨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周后,对着司马元悄声道“一本游历传记上这么写的”。
司马元眨巴眨巴眼睛,低声道“我能看看么?”
秦馨当即拒绝,语重心长地对着司马元言道“修道之人必须以大道为本,岂可专注于这些闲人轶事。”
司马元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目光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拿出来我看看,不然我告诉你爹去。”
秦馨杏眼当即瞪大,看向司马元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你你不是要行走江湖么?怎么这么不讲信用?”
司马元哼哼言道,“老夫乃是
修道之人,那些凡俗规矩岂可施加我身?何况,信用二字在老夫这里根本不算数。”
秦馨鄙夷地道“年纪轻轻的张口贫道闭口老夫,切,真是笑掉大牙。”
司马元嘿然一笑,“你方才不是也说贫道乃是修道几百年的老怪物么?我道声老夫怎么了?”
秦馨目光幽幽,余光瞥着司马元,“你的骨龄不过六十,也就比本小姐大个四十岁而已。”
司马元闻言一怔,垂眼看了眼自家后,轻轻一叹地道“原来我已经是个七旬老人了啊”。
秦馨噗嗤一笑,笑得前俯后仰,捧腹不已。
与凡俗不同的是,修道者几十年的差距不算什么,仍可作为同辈人。
倒不是司马元有何妄想,而是历经诸事之后,司马元方觉纯粹与稚真的可贵。
司马元轻声问道“你就这么想要外出游历么?”
秦馨抱膝,将头磕在膝上,嘟声道“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