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竹自知这气撒错了时间点,忏愧之心油然而上,可他又要面子,不吭声,继续看记事本,走到草莓架旁边去,观察了下这些得病的果子,忽然说了句“为什么你们要等到得病了才去补救?不提前做预防?”
“该做的预防都做了,但是并不能杜绝,有些疫病提前在外表上观察不出来,尤其是根部病害。”徐年在一旁解释着。
“但我觉得能查出得的什么病,便有解决的办法,一句话技术不到位。”马新竹对农学这一板块几乎没有了解,只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判断道。
但这样直接听起来尖酸的话,徐年并没有反驳他,又回着“是,现在农业科技针对大棚种植这一块生产是有很多办法解决,但这得花更多资金投入,也不是几个月就能解决的事。”
“得,你给我个准话就行。”马新竹胸有成竹地说着。
但常树树一点儿没懂他表达的什么意思,便去问着“什么准话?你又不懂就别起哄了。”
马新竹撇嘴一笑,将记事本扔还给徐年,回着常树树的话“这就是你的目光短浅了。”
“什么意思?”常树树更是疑惑。
马新竹没回答她问题,转而朝徐年走过去,回了句“你和新怡先回去,我和徐年有话说。”
他在卖什么关子?马新竹的想法总是叫人琢磨不透,常树树一头雾水。马新怡便过去拉起常树树袖子,小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嗯。”
常树树走几步要回头看一眼,就怕马新竹这暴脾气会和徐年起冲突。马新怡又在耳侧安抚着“放心吧,我哥做事有分寸,他应该是想到些办法要和徐年讨论。”
“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不清楚,你和我哥在一起相处过,应该知道我哥脑袋里想法不寻常,虽然作物病害的事,他不会治,但他总能找到方法。”
马新怡这一说,常树树心里头就踏实些,不管马新竹是不是真的想到办法了,只要不和徐年闹起来,其他都可以容忍。
她们俩走出棚后,章承宇才正对着徐年,尽管他对徐年的才华是佩服的,但想到徐年和常树树关系如此亲密,他就没办法对徐年和和气气的,说话戾气很重。
“你一个博士,南大农学院重点栽培对象,就是来这犄角旮旯的草莓棚来治疗病虫害的?”
徐年待人一向温和,只要不是触犯原则性的事,他一概都是平心静气地回着“我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要我们下田实践,我便来到了花圻镇,在草莓乡做课题,那个时候树树家里的草莓大棚才开始搭起,那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成熟,包括我自己,我们是一起一步步走过来的,九年,我对这片土地是有感情,就像是我第二个家。你可能不会懂,但这是事实,所以为什么我还要来这里做技术指导,也就是为什么我总能和树树在一起。你对我不满的,就在这吧?”
徐年一通话说了很多,马新竹认真地听着,其实他心里明白徐年对这片乡的意义,但也正如他说所,他就别扭在与常树树相关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