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颜苒那个贱人!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将她和张氏那个贱人一并毒死!”
温氏在房中歇斯底里的锤着桌案,不顾形象的怒吼。
库里的那颗夜明珠是旁人送给颜老爷的,成色极佳,夜里照明可如同白昼,价值不菲。
温氏一早就看好了,想要添进颜瑶的嫁妆。
可谁知一个不注意,就被颜苒拿去孝敬给颜老夫人了!
这东西若是颜苒私自匿下的,她尚且有话可说;可这东西既送到了颜老夫人的手里,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的。
画绣叹道:“夫人,咱们早些将管家权拿回来就好了,倒是白白的搭进去一颗夜明珠。”
温氏愤恨的直咬牙,将一腔怒气撒到了画绣的身上,没好气道:“拿回来?我在这个时候收回管家权,用什么过年,将你卖了不成?”
画绣表情讪讪,不敢再接话。
为着一颗夜明珠,温氏大动肝火。
可正如颜苒所料,任凭温氏如何恼火,还是去找了颜老爷。
她先是告了颜苒一状,又哭诉颜瑶大病未愈,她实在没有心力同时管家。
颜老爷没办法,只能轻飘飘的责备了颜苒几句,又将这管家之权硬塞回给了颜苒。
温氏以为颜苒给她添的堵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让她更为恼恨的事还在后面。
颜苒有钱又舍得花,年宴自是丰盛又有新意,府中上下一片欢乐祥和。
颜老夫人更是指桑骂槐,暗指颜苒比温氏更有能力,办事更为妥帖。
除夕年宴,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唯独温氏吃了一肚子气。
待她转天醒来,又迎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大年初一,颜苒给所有下人发放了红封,金额比去年增加了一倍。
看着喜上眉梢的下人们,温氏语气酸酸的呵斥道:“一群没出息的,被几两银子就收买了,我平时短着你们了?”
下人们顿时噤若寒蝉,赶紧收敛了喜色,去做各自的活计。
温氏犹自不满,还在大发脾气。
画绣面色凝重的走进来,禀道:“夫人,奴婢方才去领月银,听大姑娘说,从这个月起,府中所有人的月例全部上调一倍!”
“什么?!”
温氏大惊,猛地站起身来。
颜瑶成婚在即,温氏下个月必须将管家之权收回来。
可颜苒却在这个时候上调了月例,当温氏重新接手府中事务之后,总不能再将月例降下去。
先前,温氏十年如一日的制定月例,从未上调,大家习惯了,也就自然的接受了。
可如今颜苒突然上涨月例,令他们尝到了甜头,若温氏再将月例降下去,很容易引起众人的不满,人心浮动。
管家如同治国,笼络人心是必要手段。
虽然下人们不至于有能力令管家大权易主,但只要平日时不时的添些麻烦,出些岔子,就够让温氏头疼的了。
可是让温氏每个月再多拿出一倍的银子发放月例,尤其过两个月还正赶上颜瑶大婚,这开支本就紧张,岂不是要让她割肉放血?
许是气急攻心,许是起身太急,温氏顿觉眼前一黑,竟险些晕厥过去。
画绣急忙扶住了她,惊声失色道:“夫人!”
温氏缓过气来,瓮声瓮气的吼道:“喊什么,我还没死呢!”
画绣搀扶着温氏坐下,又给她斟了杯茶,不敢再多说多错。
温氏怒气填胸,横眉努目:“好一个颜苒,亏我还以为她不通家事,没想到她竟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倒是我小瞧了她!呵,既然她非要找我的不痛快,我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
正月初三,颜苒携年礼前往静山,到妙先庵给云太妃拜年。
途径珈蓝寺,轻萱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