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诗因假孕陷害皇子一事,名声清白皆毁。
崔阁老为了崔府的颜面,原想给她一条白绫,起码留个贞烈的名声。
但在崔大人和崔夫人的苦苦哀求下,勉强同意将她送去尼姑庵做姑子,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崔阁老也因此事被盛帝斥责治家不严,原本的官复原职再度被拖延。
瑞亲王便抓住此次机会,全力打压崔阁老在朝中的势力,直将他逼至告老还乡才算完。
谁能想到,不过是因为小儿女之间的矛盾,瑞亲王竟出手如此狠辣,不惜将整个朝堂搅得血雨腥风,使得文官集团大换血。
然而,这些并不是颜苒最为关注的。
令颜苒感到意外又痛快的是,没想到在这场掺杂着恩怨情仇的权力斗争当中,萧遵竟然是最惨的。
崔阁老的两个儿子不成大器,族中亦没有其他优秀的子弟可扶持。
遂崔阁老的派系皆由其学生亲信组成,却被瑞亲王打压的打压,收买的收买,七零八落,难以成林。
崔阁老倒台以后,副相韩禹上位。
崔家在安阳贵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从炙手可热的相府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崔府。
在这种时候,萧遵原本是很庆幸的,庆幸自己及时脱身,没有被崔静诗缠上,陷入崔家这个泥潭。
可盛帝却不知怎么想的,在萧遵不惜背信弃义、如此艰难的脱身后,竟然又将他推了回去。
盛帝为萧遵挑选的正妃,是崔家的嫡长女,也就是崔静诗的长姐,崔静仪。
崔静仪患有胸痹之症,天生体弱,常年药不离口,是以从未在人前露过面。
当萧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头在滴血。
早知如此,他娶了崔静诗不好么?
他与崔阁老联手对抗瑞亲王,或许还不致落败,他也能得到一个比现在更有势力的妻族。
可事已至此,再将处于弱势的崔家给他,毫无助益。
那他费心费力的绕了这么一大圈,图什么呢?
他本就不如太子出身尊贵,有强势的母族依靠,所以每行一步都万分谨慎。
他在崔静诗的问题上摇摆不定,只不过是在权衡崔家的实力,想为自己寻得一个助力。
可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盛帝对他的敲打,警告他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以颜苒对盛帝从前世到今生的行为模式判断,向来随心所欲的他极有可能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许当中还包含着那么一点对崔阁老这些年来劳苦功高却憋屈隐退的安抚,从而显示出他的仁慈。
萧遵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高兴的不只有颜苒,还有太子。
“听说太子近来很是潇洒啊,不仅一次纳了两房姬妾,连翠微楼都有他的专属雅间了。”
颜苒坐在梵墨住处的院中,一面给温容安添茶,一面不无嘲讽的说道。
太子妃乃是当朝太傅之女,太子先前为了笼络太傅,对太子妃表现的一片痴情,忠贞不二,是世人眼中的一对神仙眷侣。
但自从萧遵的婚事定下以后,太子觉得势单力薄的萧遵毫无威胁,便得意忘形的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广纳美妾,夜不归宿,叫太子妃好是伤心了一阵子。
温容安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未来表示担忧:“如此短识之人,也不知能否走到那个位置。”
颜苒看向温容安,笃定道:“表哥想让他走到,他就一定能走到。”
太子自出生就被立为储君,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围着他转,难免自视甚高,听不进忠言逆耳。
萧遵虽然谦虚受教,广开言路,但他自私自利,心狠手辣,手中势力亦不如太子,难以施展拳脚。
这两人各有优劣,都不是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