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静心想,这男人还挺上道。
看在十万两银子,以及让他劳役一辈子的份上,她就勉强留下他的狗命吧,而且待会儿还有不小的用处呢。
话说回来,不过是一个匪寨的寨主,竟然能存下十万两银子,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落草为寇。
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其中的油水可想而知。
可也不能有这么多吧?
要知道,这边匪寨山头林立,各类大大小小的寨子,至少有几十家,他们共同享用着这片地界上的‘资源’。
据她从镖师们口中打探到的消息可知,这一块的匪徒以及他们的亲眷,加起来至少有几万人。
这么多人口,都得靠打劫路过的行商养活。
除去这些,一个山寨的收入也不可能都流入寨主一个人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人就能存下至少十万两银子,薛琅静觉得其中必有名堂。
别的不说,就那些小寨子吧,平时遇到林威镖局这样的押镖队伍才收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说少,好歹也能买到五千斤杂粮面,但是说多,与这人的十万两想比,也忒少了点,别说十万两了,就是一万两,都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思及此,她继续用剑戳起对方那断臂之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攒到十万两的?这攒钱速度不慢啊,每日有多少人经过你们的,嗯,地盘?”
在那长剑的戳弄与威胁下,肩上的疼痛感让周祥不敢隐瞒,“这些过路费都,都是小头,靠这样的小打小闹自然挣,挣不了太多,主要是靠像,像林威他们这样一单就价值十几万两的大生意,还,还有”
身上失血过多,还有那疼痛感,让周祥看起来似乎很虚弱,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还有什么?”薛琅静戳着剑催促男人。
“还有,还有劫人,换赎金。”
劫人,换赎金?
这,她就更不解了。
“那么值钱的人,能随便出来让你们劫?不都得严防死守,或是待在城里么,难不成你们还进城直接抢人?”
要真如此,那可就是胆大包天了!
“我,我们在附近每个城里都,都安排了不少打探消息的内应,还,还有人提供消息和方便,到时候混进城里去,就”
啧啧,提供方便,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他们进城,自然不可能赤手空拳,必然要带着武器,可所有人进出城门可都是要搜身的,若带了武器还得登记,且还得持证才能携带,劫匪也能持证?
男人这么一说,她就知道提供方便的是谁了。
能管守城士兵的人。
呵呵,清永县是商匪勾结。
到了这里,直接晋升为官匪勾结了。
如此想来,这些匪徒们平时也没少孝敬上面的人呐!
都算不准上面那些人几边吃了。
百姓走官道,直接吃。
百姓走商道,借匪徒们的手吃。
镖师要开镖局走镖,继续吃。
富户们那我不出城就可以了吧!
嘿,咱引人进来吃。
总之,就是各种吃吃吃,想尽办法地吃。
唉,不仅百姓们惨,富户也惨呐!
要不怎么说是乱世呢。
随着薛琅静左戳戳,右戳戳,从男人口中套了一阵话,镖师与匪徒的战斗也结束了。
那些镖师与薛琅静的‘嫉恶如仇’不同,他们当然是怎么划算怎么来。
说得难听点,他们也是靠这些匪徒吃饭的。
再一个,对方都投降了,他们若继续下死手,只会凭白耗费精力,而且,留着这些人,说不准还会有用呢。
待林威那边结束,被剑戳的在地上不知滚了几圈的周祥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