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灰色边缘,被怀疑患有人格分裂的病症。
短短四个小时,神坛上的他跌落尘泥,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更令沈淮心寒的是,从事情发酵到现在这个不可挽救的地步,他的经纪人,还有隶属的公司,没有打进来一通电话。
一条短信也没有。
冥冥中预兆着,注定了的败局。
饶是沈淮见过不少的大场面,也对苏辞这一下釜底抽薪的手笔隐隐恐惧起来,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这个男人会用什么招数对付他。
他瘫在沙发上,双眼呆滞放空。
今天,他被全世界放弃了。
沈淮感到迷茫,他对自己的演艺事业一向引以为豪,也做好了终身奉献的准备,却从没想过,他会站在这份事业的对立面上,与世界为敌。
为了一个女朋友,值得吗?
“大淮。”有人怯怯叫他,“吃点东西吧。”
一碗面递到他的面前。
“啪——”
下一刻被陡然掀翻了,“别烦我!”
他吼完了,脑子清醒了,才发觉自己做了何等过分的事,沈淮连忙从沙发弹跳起来,袖子擦去她手背上的葱花碎末,上面烫红一片。
“对不起!”他愧疚地说,“我、我有点不太冷静。”
“没事的。”她重新扬起笑颜,“我再去煮一碗就好,反正也不是多费时间的事。”
而且,前男友的窘迫表演也愉悦了她。
借刀杀人,不怕老套,有用就行。
沈淮瞧着人走进了厨房,她用红绳松松抓起了头发,颈后的细绒柔软生长着,有一种惊人的精致。烟紫色马海毛的毛衣套在她纤细的骨架上,肩膀的雪色很诱人,下身是层层叠叠的纱裙,风一吹就纷纷扬扬的,美不胜收。
他在这种柔艳与温暖中失了神。
“大淮?”
她沾水的手举着半空,不解看他凑近的脸。
沈淮把脸埋进那温热的肩窝,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坚定地说,“我们出国吧,去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
这里的事他管不了了,苏辞的打压太过霸道,他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
沈淮演戏在行,却并不擅长经营人脉,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想出几个能与苏辞抗衡的大佬来。即使有,他也不指望交情淡薄的他们对自己施以援手。
“好。”琳琅低声说,“我都听你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沈淮软下心肠,抱了她许久。
事到如今,他也只剩下这一件不离不弃的珍宝了。
一个下午,沈淮快刀斩乱麻处理好国内的资产,该变卖的变卖,不能动的就暂时留着,大部分的额数凑得七七八八,足够他在国外东山再起。
他定了两张机票。
沈淮耍了个心眼,他私底下托人以其他名义买了两张船票。
傍晚,两人伪装成一对远洋旅游的异国兄妹,提着黑皮箱子,踏上了一艘大型轮船。
沈淮若无其事观察着四周,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在甲板上打闹,他们的母亲正无奈看着这一幕。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多多少少消除了沈淮心头的郁闷。
他被苏辞那家伙逼得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故土,其中的狼狈与辛酸也只有他本人最清楚,这滋味比他第一次遭遇的失败要深刻多了。
“你看,哥哥,有鸽子。”
柔和的女声从他纷杂的念头中清晰传递进来。
沈淮抬头看站在他身旁的女伴。
伊斯兰教的美貌少女戴着浅褐色的薄薄面纱,轻柔包裹住她的秀发与脸颊,只余下一双秀丽妩媚的眼眸,瞳色清浅倒映着他的模样。
“你喜欢?”
“喜欢。”她有些天真地问,“我能养吗?”
他哑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