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镇东王统辖军营中。
此刻正值午休,三军将士都知道水笼烟会来,那个十八岁的黄毛丫头。
“你说,这小妮子生得如何?”
“你说这话不怕死?那可是平南王之女。”
“哎呀怕什么——她爹都没了,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儿家,能干什么?我不信她还能吃了我,哈哈……我倒是巴不得她吃我呢!”
“此次出征她可是主帅,依我看,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别被她一阵胡乱指挥丢了命,那可不值得!”
“是啊,边疆的乱党逆贼可不容小觑,平南王都丧命于那,更何况是我们。”
“这小妮子不顾性命也要为父报仇,战场上还不是拼了命要我们往前冲,哥儿几个可别犯傻听军令啊,该退就退,实在不行就装死,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不是逃兵吗?”忽的,一声冷冽之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来。
说话那人不耐烦扭头回答“你懂个屁!跟着好将军,那就是逃兵。可跟着个废物将军,那就是走为上策!”
水笼烟轻声笑,点头称是“有几分道理。可你怎么就知道这位将军是个废物呢?”
“嗳——这还用说?十八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干什么?怕是杀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吧!要不是她爹死了,她能这么英勇上阵杀敌?”
“哦,那依你高见,皇上为什么要让她做帅?”
水笼烟一身男装,穿着与普通将士无异,故而只是眉清目秀,肤白皮嫩了点。
“你不知道副帅是镇东王?还有个三皇子陪着呢。这哪里是拿我们三军给那小妮子玩,这分明是让三皇子去边疆历练历练。有镇东王保驾护航,自然无恙。倘若立功回来,镇东王不就可以顺利继任平南王之位?哼,到那时,咱们也沾光了!贼有面子!”
“哈哈哈——你可真聪明,连这些都知道。”
水笼烟目光里几分笑意,随后看向其余几人,笑问“哎,你们觉得这一仗能打赢吗?”
“不可能!依我看,太悬了!”
“为何?”
“你是新来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水笼烟笑着摇头。
“嗳——那你可都听清楚了,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平南王的兵,实力强过我们一倍不止,驻守边疆的兵力高达百万。可那万里长城,竟然也没能守住!听闻平南王死的时候是被人吊在城门上活活凌迟而死——”
水笼烟不自觉皱眉头,渐渐咬紧牙关。
“你知道平南王何许人也?就是十个镇东王也比不得他半分。且平南王镇守边疆十年有余,不论谋篇布局或者行兵打仗,那必然比我们强过百倍!可这样都败了,可想而知,咱们这一仗必输无疑!”
“既然必输无疑,那为什么还要去?不如现在就做逃兵?”
水笼烟眸子清冷,语气也冷下来。
“嗳——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才说这种不腰疼的话。镇东王可不打算全军出动,他只打算出动三分之一兵力。这一仗也就是走走过场,让那小妮子见识一下边疆战事的危险,到时候胡乱编个理由就回来了。”
另一个点头称是,一脸奸笑“那可不!这一回来,可就是荣耀加身!所以说,这一仗去得值!可千万要活着回来!别送死就行。”
水笼烟冷笑一声,反问“那到了战场上,你真要装死做逃兵?”
“喂喂喂,你小子说话注意点!这可是军营!不怕被杀头?你这么年轻,自然气盛,不怕死。可我们不一样,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家有娇妻,百亩良田。难道你因为一个废物将军而命丧黄泉?我不是想做逃兵,我只是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