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帮我吗?”
“也不会。”
“那你站在哪一边?”
“我站在自己这一边,天家的人,我谁也不想帮。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
莫等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难过,不是,伤心,也不是,大抵,是失落,还有对水笼烟的一点心疼。
“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是因为之前传来你爹的死讯吗?还是因为我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伤到你了?”
水笼烟沉默片刻,眼里装了悲凉,看着莫等闲问道“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吗?”
“你去边关,回来就这样了?都怪我不好,没有陪你去,可福公公跟我说,是你向父皇请旨,让我不要跟着去的。”
“是我,我不想你去。因为我不想与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我变成这样,不因为谁,只因为我性格如此。从前在你面前是我装得乖巧,实际上,我就是这般冷酷无情之人。我与你一样,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你做给皇上看,我做给整个世界看。”
莫等闲懂了,水笼烟是对人间太绝望,所以不愿轻易相信谁,更不愿意为谁牺牲。
“那有朝一日,我落难,你可会救我?”
“会。我是做臣子的,理应护着天家。”
“那莫思量呢?”
“他不需要我救,他自己就可以保护好自己。”
“那如果需要呢?”
“不会。”
“那如果我对付他,让他陷入绝境,你会救他吗?”
水笼烟猛地一惊,难道这时候莫等闲便想着要置莫思量于死地?
“我有权保持沉默。”
水笼烟不敢说话,多说一句,都是错。
她知道莫等闲疑心病很重,也最是反复。前世,他们因为互相猜忌,互相折磨了十年,这一世,不要再互相信任了。
“我信你。”
莫等闲这么说,话语像是巨石,在水笼烟心里激起千层浪。
“你……不需要信我。”
水笼烟心里难过,前世,她背叛了莫等闲,纵使是有原因的,但终归还是背叛了。
“我信你。你也信我,好吗?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帝王的,我一定会超越莫思量,让你刮目相看。”
莫等闲像发誓一样,眼神炽热。
“好,我信你。莫等闲,我们做个约定吧。”
水笼烟眼神也十分诚挚。
“什么约定?”
“不论何时,我们都要互相信任。不论何时,我们都不要逼对方入绝境。不论何时,我们首要考虑的,都必须是自己的利益。”
莫等闲喉间忽的哽住,前两句都还好,最后一句,这是在明说,水笼烟要和他划清界限,以后即便不救他,也是情有可原。
“呵,好。”
莫等闲憔悴的一笑。
随后将伸手捧着水笼烟的头,惊得水笼烟屏息凝神,眼神还是有些许慌张。
“别怕,我不会伤你。”
莫等闲小心翼翼的在她唇瓣落下一吻,本想攻城掠地,却还是克制了。
“今日是我唐突了,我向你赔罪。”
莫等闲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合拢,那眼神十分不甘又心疼,仿佛,要将什么拱手相让了一般。
水笼烟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少年郎看,这个白衣少年郎,现在还算心性纯良。比起那个心狠手辣的后期帝王,现在的确信得过。
忽的,一双脚猛然踹开了门,一声怒吼传来“莫等闲!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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