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对水笼烟再无半点好颜色。
莫等闲大步往外走,福公公给水笼烟道别,准备跟上去。
“公公,请收下这个。”
水笼烟起身上前去,递上去一块黑色的锁龙玉佩。
“这是?”
“公公直管带上它,算是我送给公公的见面礼。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公公凭借这块玉佩,可有贵人相助。”
福公公看着水笼烟坚定的眼神,伸出手去犹豫不决。
“公公已经开口问皇上要玉佩了,难道就没有点后顾之忧吗?”
福公公闻言一个激灵,眼睛瞪得极大,顿时汗毛倒立。
“既然后怕,便带上这救命符吧。”
水笼烟直接塞进他手里,救命符三个字,让福公公拒绝不得。
“那就多谢平南王了!”
福公公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匆忙道谢后赶忙去追莫等闲。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水笼烟呼出一口气,眼神颇有几分黯淡。
此刻暮色沉沉,远处的天际慢慢聚拢无数乌云,黑云压城的压迫感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忽然,一声低沉的呼声传来“烟烟。”
水笼烟回眸望去,是父亲。
“爹。”
水笼烟换上一副笑颜,掩藏了方才所有的疲惫与无奈。
水将军望着眼前这个老谋深算,又心思缜密之人,脑子里无数个疑惑和不可思议困扰着他。
从他那复杂的眼神中,水笼烟感受到了陌生和不自在。
“爹有什么事吗?”
水笼烟莫名问出这么生硬又陌生的话,让水将军也有些不适应。
“无事,只是感觉太久没有跟你谈心了。有空吗?”
水将军眼眸里带着威严与仁慈,可水笼烟却觉得看不出温度,好似,那只是个活在心里的父亲。
自她八岁起,这个父亲便远赴边疆,再未回来过。
提起父亲二字,她只有记忆中那个陪她荡秋千,意气风发的帅气将军。
什么天伦之乐,父慈子孝,宠溺无极。
她从未体会过。
一别三十年,她心中对父亲所有的亲热劲儿,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现在空有十八岁的身子,里面却是一颗四十岁,足以与父亲坐而论道的沧桑的心。
水笼烟悲从心来,悲哀的眸子望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这个才四十出头的男人,怎么就这般显老?
“没空呢,我还有事要忙,不能陪爹话家常了,改日一定好好陪爹唠嗑。”
水笼烟礼貌而不失乖巧的回绝了水将军,转身行了两步,又扭头道“对了,皇上已经下旨退婚了,爹可以放心了。”
水将军听着这话,如鲠在喉,仿佛水笼烟是刻意为了证明什么给他看。
水将军担忧水笼烟做事冒进,更担忧小小年纪的她因此得罪人,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
“烟烟,爹想跟你说说话。”
水将军厚着脸皮再一次提出要求。
水笼烟本想再次一口回绝,又怕伤了他的心,伫立片刻后才回头道“那便长话短说吧。”
水将军随她坐到椅子上,水笼烟沏茶端到他手里,恭敬的坐回椅子上。
“爹想说什么?”
水笼烟淡然又沉静的双眸盯着自己,水将军又语塞了,想了想还是说道“爹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做事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在爹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爹,我已经长大很多年了,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水笼烟打断他,这种抒情又叙旧的话,听了只会让她感到木然和难过。
说这些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