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双纯净得近乎没有杂质的眼睛，周江怔住了。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周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般。

哭过一阵之后，小女孩明显已经安静多了，那扑闪扑闪的眼睛盯着周江，似乎还在期待着这么她母亲回来的日期。

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她看到的景象是花儿枯萎后还会再开，虫子死亡后窗外还会飞来第二只。

对小女孩来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死亡是不可逆的。

所以她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周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经历过丧父之痛，比谁都明白，在这种痛苦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抱紧了小女孩，犹豫着还是选择实说“不会回来了。”

“那妈妈，会不会变成幽灵，或者变成蝴蝶，或者……或者会不会去投胎？”小女孩还在不依不饶地问。

“不会。”周江回答。

小女孩有些哽咽，“所以我妈妈真的彻底没有了吗？”

周江回答道“就是因为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才需要认真生活呀。”

明显小女孩被震住了，愣了一秒，小女孩眼泪又夺眶而出了。

周江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他不想欺骗这个小女孩，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周江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小女孩能够慢慢接受死亡这件事。

他抱着小女孩，走上了车。

一路开车，周江到了城南的孤儿院。

下了车，女孩还在哭着，周江把女孩从副驾驶上抱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还没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小晶。”小女孩哽咽着道。

周江刮了刮她的鼻子，“是眼泪晶莹那个晶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一脸认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晶。”

周江扑哧一笑，“叔叔要送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老师，还有很多新的朋友，你想妈妈了打电话给叔叔，叔叔就会过来看你，好不好？”

“好。”小女孩点点头。

周江抱着小女孩，走进孤儿院。

孤儿院虽然设施还不够齐全，但是对于孤儿院紧缺的长风市来说，已经等不了，建好了第一栋楼后，便招了老师开始投入使用。

刚踏入门，却见一个少女迎了上来。

少女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色长裙，把周江一时看得有点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少女眨着一双眼睛问。

周江楞了一下，指了指怀里的小晶道“我带她过来办入院手续，这是治安局给的相关的材料。”

少女接过材料，“等下，我去叫y长过来。”

周江点点头，便站在那等了起来。

站在那里刚几秒，周江忽地听到身后嬉笑的声音。

周江一转头，却见到孤儿院的坪里，一个染着紫毛的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蹲在旁边的水泥地上百无聊奈地抽着烟。

那小混混在看周江。

周江也在看小混混。

一时间，周江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道一个小混混，怎么会出现在孤儿院门口？

思忖片刻，周江朝着那紫毛混混走了过去。

一见到周江，紫毛混混转身就想走。

“站住！”

周江喝了一声。

那混混被吓得立时僵住在原地，回过头来，挺了挺胸膛，“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周江眉头一皱，“我还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呢？”

小混混咽了口唾沫，不服气地看着周江道“我等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