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还在山上呢。
而此时她和燕绥,以及所有护卫朋友都在山下,山上再无人能拦住他,他回去迅速救出易铭,往大山里一钻,自有下山的办法。
说白了,在共济盟的地盘,易铭一定有探子和后手,想要杀人做不了,想要出山却不难。
唐五的应变和机诈,真是无人能及。
常人此刻还被打击得失魂落魄呢,他已经转过弯来迅速补救了,都不需要心理建设的。
这种人便是落入绝境,也得提防他下一刻忽然便出了头。
“还去追吗?易铭的令牌还没给我们呢。”
“要她令牌有何用?要来过关过路时昭告我们身份吗?说到底,这场赌约,只是彼此想找个机会杀死对方罢了,没成功,就等下一次。”燕绥一脸无所谓,“再说她能不能从那烟囱里出来,还两说呢。”
文臻抬头看燕绥,总觉得他看唐羡之背影的眼神很奇怪,像看个死人一样。
虽然他很多时候确实不把人当人看,但这眼神是刚刚出现不久的,这家伙又做了什么手脚?
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也就丢开了。此刻天还没亮,这一番争斗说起来复杂花费时间却很少,她还有要事要做,得去找方人和看个病,不能再耽搁了。
至于刚才那一番降落伞的动静,倒也不怕落入共济盟眼里,落下的时间短,没遇见夜间巡哨,山门处的人,直接掳走往虎军鹿军乱战的窝里一扔,生死各看天命,最后推给易铭就行。
文臻一路赶去了四圣堂,直接求见凤翩翩。
凤翩翩脸色不好,看见她就把她往屋里拉,急声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们……”
文臻一见这情形,就知道果然易铭还没有和这些当家的说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
说到底,她敢于这样进入共济盟,就是算准了共济盟和易铭现在的关系尴尬,互相防备,易铭就算确定了自己和燕绥的身份,也不会和共济盟说明。
毕竟对易铭来说,共济盟随时可弃,如今彼此有心结,更不放心。自己等人在共济盟搞点事正好,还省得她动手。
她跟着凤翩翩转过一个弯,就看见了那对母女已经移到了花厅里,如果不是衣裳没变,她险些没认出那两个面目全非的人是易家母女。
然而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自从听了那母女两人互揭老底,她的恶心到现在还没下去呢。
她过去一按易慧娘颈脉,摇了摇头。
已经没气了。
谷蔚蔚毕竟年轻,还留有一口气,文臻看出她中毒又被炸伤,便让文蛋蛋先吸掉她身上残余的毒物,谷蔚蔚原本因毒物喉咙胀大,呼吸困难,此刻终于喘过一口气,大声咳嗽,犹自语音嘶哑喃喃什么,仔细听,却是在骂她老娘。
凤翩翩神情复杂地向她道谢,大抵也觉得这对母女真是膈应,不救有违道义,救了便如吃了一个苍蝇。
文臻并没有那么好心要救她,只是留着她还有点用,起身左右嗅嗅,忽然道“我又闻见了药味……”
凤翩翩神色一紧。
她对这话并无怀疑,毕竟当初文臻也是闻出了易慧娘的药才有了后来的治疗,在东堂这里,五感非凡很正常。
她正要扯个理由绕开话题,文臻已经飞快出了门,顺着长廊向前走,凤翩翩要拦,文臻大声道“那药用错了!真要喝下去,会死人的!”
凤翩翩一惊,还没说话,哗啦一声长廊对面的门扇拉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骂“是哪个混账大放厥词!”
文臻一看见那人就笑了。
方人和。
就知道老东西脾气暴躁,听不得人质疑。
她声音更大“哪个庸医误人,就骂谁!”
方人和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今日过来,本就是应共济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