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四枚符石,小心放到箱子的四角,接着后退,在启动巫术之前小心校准。
裴格多面前的空气好似在颤栗一般,泛起水面涟漪般的波纹,他感觉自己的胃部有一阵不适,未知的能量抵抗了一下,噼啪爆裂、翻卷扭曲,伴随着微软的闪烁,封闭失效了。
哈桑走向那箱子,仔细打量一会,然后从箱子的底部抽出一根白色的雷管。
“你的预言看来在赌桌以外的地方还是有用的。”
他一边工作一边调侃,借助另外两个人的力量将箱子从成捆的爆炸物上挪开。。
“我从不上赌桌。”
裴格多有点无奈的回应,却只换来几声轻笑。
“短命鬼们的把戏。”
哈桑咕哝一声,把最后一块淡青色的晶体从地砖下抽出,放进沉重的铅盒里。
“全都解决。”
萨缪尔瞥了一眼怀表,上面的指针跳动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
“那就赶紧走吧。”
他刚说完,裴格多便启动了符石,顿时箱子便摆脱了重力的束缚,从地面上升起,漂浮在膝盖的高度。
哈桑一瘸一拐地前进,肩膀的伤让他半边身体都陷入了某种麻痹,奥利弗把双手从上方伸下,把箱子从缺口里拉了过去,它在浮空符石的托举下颤抖着上升,裴格多紧跟着它。
回到排水道里重整,五人迅速的折返。
萨缪尔带头,奥利弗喘着粗气殿后,箱子在裴格多和哈桑之前漂浮,帕特里克走在靠近墙壁的位置,升起一道幕障遮蔽住众人的身影。
哈桑留意了一下那厚重的箱子子,他曾经在港口见过这样的箱子,是专门用于远洋运输的那种——沉重、带有条纹,被设计用以承受撞击。
“这是一件古怪的货物。”
哈桑说道,显得心事重重。
“你还能期望它是什么?”
帕特里克回道,加快脚步。
“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
“他们把这东西带到这里,这一定有什么价值,我们带着它离开,一定有人会为此而不快的。”
哈桑没能忍住,微笑了一下。
“看紧了它,”
裴格多说道。
“要是它的外壳被损伤了,顽固的秘卫头子不一定会完全相信。”
他们接近了酸液腐蚀出的入口。
但那地方现在已经不是来时的坦途了,即便是一片黑暗,裴格多也能看到那一个个畸形的鬼影在耸动。
“伙计们,看来我们需要杀出一条路了。”
萨缪尔语气平静,他最后看了一眼怀表,现在地面已经是深夜11点。
“我猜也是。”
裴格多检查自己武器上的弹药,顺手拔出了刺剑。
他们四人从溶解的门中出现,蹲伏在黑暗当中,哈桑双手各持一把黑色的手枪,箱子几乎无遮无拦地飘在他的身边。
突然,整个主排水道燃烧了起来,青色的火焰照亮了四周,厚重的烟雾从各个通风口升起,烟雾中还能听到锯木般的嗡鸣声,仿佛受到刺激从巢中涌出的蜂群。
哈桑扫视周遭时,能看到扭曲的畸变体正杀向他们这里,它们就像从最原始而恐惧的噩梦中走出的生物,青灰色的皮肤下能看到涌动的蓝色血管,畸生的躯干活动起来就像是获得生命的玩偶,僵硬却又迅捷。
尖啸的子弹打到了他周围的地上,这些生物并非只能使用单纯的肉体,一部分格外强壮的个体的前肢上,被野蛮的安装了口径巨大的枪炮,并且已经进入了的射程。
哈桑咒骂了一句,开火还击,身体紧贴着墙壁的边缘。
“所以……”
奥利弗喘息如牛,他已经连续投掷出了数个火球,精神和肉体都到达了某种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