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杀东西,他喜欢用尽可能高效的方法杀东西,用最简便的方法杀东西,而且他只有在有理由的时候才会杀东西。
一个好理由,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死亡是生命当中最大最复杂问题的纯粹的解决方法。
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其他官僚和机构看上去并不理解古老的情报局的地方,它不是一个老式的杀戮机器,在一些生性不定的局长的摆布下藏在暗处散播混乱和无序。
不是这里下点毒,那里插两刀,不放点血就浑身难受那种。
它是必需的罪恶,它是最后手段,嘴巴功夫的终结者。
它是希望,它是救赎,它是所有机构里最高尚最纯洁的一个。
建国者们了解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创建了情报局,并让它一直保持运转,谁都懂得隐性手段的必要性。
这就是为什么其他的官员们惧怕他,他们都觉得他会给他们的脊椎骨上来两刀,他们总是忘记了他是他们的工具,他们有权力投票决定他该调查谁,或者该杀谁,他们应该花多点时间在正事上。
漫长的演讲结束了,他即将赶去国会,因为在那里新总统还有一个演讲,一个简短但更重要的演讲。
他杀戮的时间越来越少,保护的时间越来越多,但这就是他的职责,没什么好抱怨的。
“日安,十九号。”
他在步出东厅时与自己的下属亲切的打招呼,好继续走向大殿的时候说。
穿着闪亮又完美的盔甲的士兵慢慢转过身微微向多诺万希点了下头。
“日安,局长。”
他的声音好像火山的低鸣一样涌出头盔,左拳握着装饰的长矛,右拳拿着刻有祷文的盾牌。
多诺万为保卫科的兄弟觉得可惜,他们以最为出类拔萃而闻名,是情报局里最出色最有能力的。
但是为了仪式、典礼和荣誉,他们注定要留在这里服役终身,他们是佼佼者当中的佼佼者,却把他们的巨大潜力浪费在这里,在这个战争再也不会拜访的地方虚度光阴。
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在完美地漆亮的盔甲里巡逻。
多诺万停了下来往上看着冷酷又捉摸不透的双眼,瞳孔后映出的光芒就好像煤炭在燃烧。
“你期望着什么吗,十九号?你期望杀戮的机会吗?”
“以我每一丝的灵魂,和我每一秒的生命,是的,局长。”
对方这么回答。
“但是这个是我被赋予的职责,所以我会全心全意地做好它。”
多诺万觉得他该说点什么,但是他想不到任何合适的话,所以他点了下头,转身走进了阴暗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