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尔围攻战的第五天,隶属于黑火军团的一队小子被派去搜索一个酒窖,这里原先是属于某个矿场主——直到欧克来以前。
据说一个技工在这个地方消失了,他们被派来寻找那个家伙,因为那个技工是负责好几个脏车坦克的修理。
嘎疤朵是这对小子的头目,对于这个任务他并不怎么乐意,因为他知道和那个技工一块消失的还有整整一群屁精。
要无声无息的处理掉一个小子很容易,但是要无声无息处理掉一帮子屁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帮矮子论起逃跑绝对是搞毛级别的,能让它们一个也回不来?
嘎疤朵想象不出会是什么。
走进已经被翻得底朝天的矿区宿舍,小子们立刻就找到了那个酒窖,这个地方唯一矿井入口的一侧,也是深埋在地下。
让两个小子把守住入口,嘎疤朵带着几个小子走了进去。
酒窖里光线昏暗,但欧克的双眼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池池阴影化作了明亮不一的灰绿色景象,嘎疤朵站在仓库顶层,看着环绕四周的巨型酒桶,一条条墙壁般厚重的弧形木板组成了那些庞大容器。
浓烈醇厚的酒香无处不在,将温暖沉闷的空气彻底渗透。
虽然很想痛饮一翻,但是这里的气氛诡异得不像话。
他谨慎前行,铁靴碾过一块块卡在地板缝隙中的坚硬石子,木板随即发出轻声呻吟。
忽然,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仪器,他认识这个东西,是技工用来寻找脏车坦克内部毛病的扫描装置。
正在运作的感应机制缓缓脉动着光芒,一成不变的节律表明它还在工作。
“这个那家伙的?”
嘎疤朵拿了起来,他看不懂这个仪器,不仅为什么技工会把这个视若性命的东西扔下。
他迈出的下一步发出水波荡漾般的湿响,长靴边缘粘粘住了什么东西,仿佛地板上涂抹着厚厚一层胶水。
嘎疤朵仔细闻了闻,猜想是不是某个巨型酒桶泄漏了。
随后那陈腐的腥气就蔓延上来,覆盖住了萦绕四周的沉闷甜香。
他将扫描仪扔回口袋里,招呼上周围的小子,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枪。
不远处,一幅由血肉与骨骼组成的浮雕出现在海绿色的冰冷视野里。
“搞毛啊……这是个什么鬼!!”
一具被开膛剔骨的尸体铺在庞大木桶的弧形表面上,一根宽阔立柱的阴影让灯光永远无法照射到这里,也阻挡了他们最初的视线。
尸体躯干的深绿色表皮被彻底打开,从而让内脏,骨骼和肌肉可以随意摘取出来。
以在场欧克的角度来看,受害者的残躯被钉在木板上,如同一场欧克身体的展览,内脏与骨骼被重新排布,其中一些融合成了各种恐怖的崭新形式。
举例而言,一根根肋骨像匕首般扎在毫无血色的肝脏上,骨盆被小肠包裹起来,一块海绵状的肺脏周围缠绕着数条神经。
他身边是一片干燥的血池,那粘稠痕迹中掺杂着洒漏的酒,毫无疑问早已渗透了不止一层的地板。
精心酿造的数千加仑美酒遭到了污染,被这场恶行所玷污。
在这摊缓缓淌落的血海边缘,诸多奇异的图案点缀着平淡无奇的木板。
“都打起精神来!别管看到什么,只要是动的就直接开枪!”
“懂!”
头目考虑开始是不是先撤出去,带更多的小子下来,现在他身边就七个小子,这并没有给他太多安全感,如果有三十四个,那不管啥玩意他都有信心给它开几个窟窿!
忽然,嘎疤朵的双眼在其间捕捉到了另一个东西,他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张脸。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一些,长靴被地板粘住的感觉让他十分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