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子?他算个屁的皇子!他就是个傻子!就算他是父皇的种,也是个贱人爬上龙床生出的杂种!”
六皇子气的满地乱转暴跳如雷:“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那种杂种傻子有血缘关系!”
淑贵妃看着破口大骂的六皇子,神色有一些恍惚,她看着虚空之中的某一点,似乎沉浸在什么回忆之中。
六皇子骂了许久,郁闷的心情得以释放,这才注意到淑贵妃神色的异常。
“母妃?您怎么了?”
淑贵妃摇了摇头。
六皇子理解的抿了抿唇,安慰道:“母妃不必伤心,父皇原本妃嫔就不少,偶尔宠幸一个贱人生了一个贱种罢了,对您也没什么影响,您照旧还是宠官后宫的贵妃,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只有您。况且这种事传扬开来也是皇家的丑闻,父皇不会公然承认萧煦的身份的。”
淑贵妃幽幽一叹:“你说的是,只是当年之事……真真是母妃的失误。”
“失误?没有防范的住恭亲王妃吗?”六皇子道,“母妃何必介怀呢?无论如何,那贱人早都死了,萧煦再是父皇的种,也不可能认亲,一是这种丑闻好说不好听,二是他到现在还没解毒,不知有没有命在呢,就算他侥幸活下来,谁又能承认皇上生出的儿子曾经是傻子?”
淑贵妃浅浅一笑,明艳照人:“咱们如今就祈祷那杂种毒发身亡、一命呜呼便是了。”
六皇子也点头,勾起唇角冷笑道:“正是呢。”
同一时间的恭亲王府,张王妃房里,萧运鹏、萧子兰,楚梦莹等几人也聚在一起,分享着令人震惊的消息。
张王妃唇角却是个嘲弄的弧度:“当初就看徐墨染那贱人不顺眼,进府时就传说她已有身孕,想不到真与人私通,简直是丢了所有女人的脸!”
萧运鹏却拧紧眉头:“就算徐墨染是贱人,可到底她有本事爬上皇上的床,萧煦再不济也是皇上的种,我只怕他有这层身份,会更加的拽起来。”
萧子兰与楚梦莹一同点头。
萧子兰嘴撇着,毫无闺秀气质的啐了一口:“这样一来,楚君澜那小贱人岂不是更得意了?”
楚梦莹安抚道:“不必担忧,说不定萧煦这次就死了呢,她一个克夫的望门寡,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话说的萧运鹏很爱听,大手搂着楚梦莹的肩膀摇了摇:“你说的极是。”
“只等着看吧,也不知是谁做的这么漂亮,为咱们除掉这一害。”张王妃也难掩嘴角的笑意。
因当时在养心殿出现的御医、妃嫔、皇子和宫人太多,这种消息虽然没有人有胆量大肆宣传,可是每个人都有最亲密的家人,最要好的朋友,类似于“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的对话时刻都在发生。
虽然没有正式宣扬开,可恭亲王府的世子竟是龙子,恭亲王做了活乌龟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更有那些善于阴谋的甚至分析,萧煦从前为什么会是个傻子,究竟是不是与他的身世有关。
外界传言愈演愈烈,就连过年都没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楚君澜却一步都没离开养心殿,一直小心的熬制第三道解药。
她已经足七天七夜没合眼,明亮的双眼中如今布满了血丝,头发已纠结在一起,脸上还有数道黑灰,邋遢的就像个疯子。
景鸿帝悄然进了殿门,便听见悠长悦耳的凤鸣声,看着楚君澜蹲在火炉旁,红着眼小心的往药罐子里添加药材,心里也有些动容。
能有一个女子如此真心实意的对待萧煦,也算是一种福气。
“煦儿如何了。”景鸿帝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楚君澜抬头看来,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就像是被砂纸摩擦过:“情况稳定,只等这最后一道药了。稍后还要劳烦皇上吩咐人预备热水,世子还需要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