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走在又阴又冷的树林里,四处都是浓雾,让她辨别不清来时的方向。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一时记得自己要去做个什么任务,一时又想起她不能轻易动手,免得伤了孩子。
孩子?是了,她与萧煦的孩子。
楚君澜忽然想起萧煦被关在刑部大牢,皇上还不知要几时处置他!
她开始惊慌起来,凌乱的思绪让人一时间抓不到头绪,但她渐渐记起了自己是谁。
忽然,她感觉到脚下忽然一轻,整个人飘了起来,那片雾气渐渐不见,红彤彤的日头越来越近,她被刺得双眼紧闭,一眨眼,又从云端猛然跌落下来。
“啊!”楚君澜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眼前的帐子是她平日少用的白色。稍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抓着。
“你醒了?”惊喜的呼声就在耳边,萧煦凑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捏捏她的脸,“青剑真人说的果真没错,他说你今晚能醒,果真醒来了!”
楚君澜眨眨眼,尚来不及反应,萧煦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不过片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青剑真人、随心真人和夏真言三个先后走了进来。
青剑真人的手指搭在楚君澜腕子上,诊过后又还成随心真人,最后是夏真言。
三人都查过脉象后,夏真言笑着道:“哎呀,真是不容易,楚君澜,你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你知道你那个针法多奇怪么,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你救了回来。”
楚君澜动了动嘴唇:“孩子……”
萧煦端了一碗热汤来,挨着她身边坐下:“孩子没事,你别担忧,先吃一口参汤润润喉咙。”
楚君澜想坐起身,却提不起半点力气,不免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你已昏迷四十一日了。”萧煦单臂扶她起身,让她靠着自己肩头,入手摸到了一把秃头,她整个人都瘦弱不堪,萧煦的心也似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疼得无以复加。
楚君澜吃了一碗参汤,觉得头脑又清楚了一些,抬眸对上夏真言关切的视线,又看青剑真人与随心真人就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楚君澜强撑着就要起身。
萧煦察觉她的动作,刚要阻拦,念头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图,索性直接将手臂穿入她腋下,抱她一同跪下。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夏真言赶忙双手搀扶。
楚君澜却摇头,强撑着给三人叩头:“多谢两位真人救命之恩,多谢夏公子帮扶之恩,楚君澜此生为三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煦也一同行礼:“多谢三位恩人,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青剑真人、随心真人都端坐在原位受了他们二人的大礼,夏真言见师父与师伯的态度,只好退在一边。待到二人行过礼,忙去搀扶。
“快起来,快起来,我师父和师伯都是最为心善的人,看到是你们遭此磨难,又怎会置之不理?”
随心真人瞪了夏真言一眼:“多话。”
夏真言一吐舌头,冲着萧煦和楚君澜挤了下眼睛,便退到了一旁。
随心真人咳嗽了一声,亲自将萧煦和楚君澜搀扶起来:“你们不必言谢,我等修道之人,随心而为,随性而为,既然遇上了,咱们又相识,变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想来能这般遇上也是缘分。”
“真人这样说,是您的豁达。”楚君澜比方才又虚弱几分,却依旧强撑着精神道,“但三位的救命之恩,我必当报答。”
夏真言一拍手:“那正好,我师父和师伯对你的针法感兴趣,等你好了,就教教我们针法吧。 ”
青剑真人被夏真言那副蠢模样气得直瞪眼,随心真人也夸张的翻了个大白眼,他们已与萧煦说过此事,夏真言当面提出来,却显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