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
同时,这也是国事,涉及到两国外交事宜。
琐事和国事的界限,就在于太子殿下是否将此事摆在台面上。
就现在既定的对西夏策略,军卒因何冲突,都不会影响到既定策略的改变。
甚至太子殿下应该有了所有意外的处置方案。之所以微服私访富家,只有一点,就是表态,表明在对待西夏方略上的坦诚。
这就是让富弼和韩琦受用的原因。
接下来就是宾主尽欢了。
“战争其实是治政的延续,或者说是治政的手段。治政的终极目标是国泰民安安居乐业,要达到这一目标,就必须做到外无患,内无忧。”
话题由对夏方略说起,自然就会说到战争。
赵曦很不认同现时对战争的理解,或者说赵曦对战争的理解已经根深蒂固了。
对于富弼和韩琦所阐述的西夏反叛,以及燕云十六州对国朝防御的重要性等等,都不太认同。
在赵曦看来,这些观点的视界都很狭隘。
“富相,韩相,所谓边患的定义,对于边州的民生这点众所共知,曦也就不多言。曦想跟两位交流的是另外一种边患,或者说另外一种治政需求。”
“自古,每当中原分裂时,总有志士为大一统而努力。或许可以用尚武来定义,可曦认为,更多的是治政的需求。”
“抛开边疆安需求,从治政而言。说易货之需,汉唐时航运不发达,西蕃与华夏之交易,依赖于陆路,这就需要有一条畅通的易货通道。”
“倘若一条商道上势力繁乱,就意味着断绝了这条商道。是故,才会有大一统的需求。”
“再说民生之需。黄河泛滥,一直是国朝,乃至历朝历代治理的难题。”
“偏偏治水是最需要整体考量的课题。治水是流域治理,而不是分段治理。”
“上游水患,下游受灾,上游治理,下游受益。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一条河的流域范围,有大一统的需求。”
“另外还有一种物产之需。如今国朝有羊毛纺织,这就对羊毛有了需求,大一统和分属各国的利弊是显而易见的。”
“更别说由于轨道的普及,炼铁炼钢以及石炭的需求大幅提高。而从现时发现的矿藏而言,东南匮乏而西北丰富。”
赵曦是早就想跟人扯扯这些想法了,国朝固有的观念是除了国朝,其他地方都是荒野之地。
这或许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辞,但更多的是见识和认知上的问题。
赵曦的接触面决定了他的观点很难广为人知,就现在,也只是在整个护卫营里灌输。
而富弼和韩琦不同,他们若是能接受这种观点,也就意味有在整个国朝普遍认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