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却又暗中早已拉开了大幕,他也再一次去找“老一”,“老一”留给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一个长长的背影,“老袁,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望着那踌躇满志离去的身影,他愣住了,“难道我袁晖真是属鳖的,就一辈子不能翻个身?”
他脚步蹒跚地挪回到教研组办公室,脸色难看地坐在那发愣,同组的小林老师也是他曾经的学生,看他脸色不对,就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放他桌上,望着热气腾腾的蒸汽,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见白的头发,自嘲地吟了两句,“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端起桌上的热茶连同心酸悲痛是一饮而尽!
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能够咸鱼翻身,时来运转了!看来领导还是关心下属、体察民情的!“不是世界欺骗了我们,而是自己看错了世界!”他在心里暗暗自责。
想到即将到手的盖着红彤彤市教委钢印的奖状,他是喜从中来,心里装着满满的感动,情不自禁地摸摸荷包里才取的三千多元工资,想着回头给“老一”买点什么好,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回忆之前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一位熟识的算命老者,免费赠给他一卦,是个字“否去泰来咫尺间,暂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闲”。从不迷信的他当时是一笑了之,没想到还真是让人家给说对了,这回也该自己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回头撂给老者一盒玉溪烟,算是报答。
路上还碰到了贾亮,也是即将准备评职称的一位同事,贾亮看着袁晖眼睛发亮走路昂扬的情态,与平时大不一样,还开了一句玩笑,“哟,袁老师,春风得意的,看来你这回是鱼跃龙门,荣誉榜上是有名的啦!”说得袁晖心里是如春风拂过,浑身上下很是通泰舒坦。
袁晖带着满心的希望、欢喜和感动来到了“老一”的办公室。”老一”看见他,态度明显地和从前不一样,是热情洋溢,而不是久居上位者那种常有的淡淡冷漠,这又让他增添了几分信心。
“老袁哪,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毕竟你是老同志嘛,有事还是得商量着来!“老一”把“商量”二字咬得特别重,以显示自己的民主作风。
听到“商量”二字,袁晖就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这事还用商量的吗?过去不都是“老一”你一人拍板的吗?啥时间转变工作作风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问蹦出一句话“校长你有啥事就直说?”
“这个……”“老一”在斟酌字眼。
“老袁,是这样的啊,学校即将的秋季招生数量预计要比往年少了许多,导致咱们学校的班级规模将会明显减少,到那时僧多粥少,怎么办?经学校领导班子研究,一批老同志就得从教学第一线裁下来,让位给年轻同志,考虑到你的职称还未评,学校决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是下乡支教,要么是退居二线,你是想选择哪一个?如果下乡支教,就增加了评职称的条件,对你还是有利的,你看怎么样?”
袁晖一天完这话,脑子就“嗡”的剧烈地响了一下,差一点晕倒,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所谓的好事就是这个!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退居二线意味着又少了一千多元的课时津贴,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开支恐怕更会入不敷出,他紧咬牙关硬撑着,不让自己跌倒,他带着哀求的眼神和乞求的语气询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教一个班也行!另外我再在后勤兼个职,好弥补课时不够的情况?”
“老一”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我是看在咱们同事几十年的面子上,才给你争取了个支教的名额,你要是不珍惜,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到那时你只能在家赋闲了!”
“那好,我愿意支教!”袁晖在绝望和无助之中只能无奈地咬牙接受。过去下乡支教一般都是刚毕业参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