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幽王府里。
那脸色略显僵硬的齐侍卫恭敬的立在夏浅薇的面前,歉意的回了句,“永乐县主来得不是时候,王爷今日心情不好,怕是无法陪县主练马了。”
“心情不好?”眼前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女轻轻挑了挑眉,便见齐侍卫慎重的点了点头。
谁知,夏浅薇的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后径直从他身边绕过,语气平静无比,“既然如此,我便自行去后院的竹林了。”
什么?
齐侍卫眼神当即一变,赶紧拦下了她,“县主怎么不问缘由?王爷回来以后,可是独自在院中喝了不少的酒……”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关心一番自家王爷?
夏浅薇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那不可一世的男子借酒浇愁的画面,不知为何竟没有给她半点儿凄凉的感觉,说不定还叫人赏心悦目。
“若是如此,王爷更需要喝碗醒酒汤清净一夜,我便将马带出王府练习便好了。”这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儿庆幸?
看着夏浅薇这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齐侍卫顿时哑口无言,直到一阵冷风拂过,不知何时那带着隐隐怒气的男子已经站在了不远处,失望且烦闷的丢了一句,“让她滚!本王这儿不欢迎恩将仇报之人。”
夏浅薇抬眼望去,便看见那俊美非凡的男子立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头顶上的玉冠圆润精致,笔挺而干练的玄色马服衬托出他凌厉威风的气质,昂贵的金镶边衬得他肤白清冷,若不是那对深邃的双眸此刻正透着几分阴霾,这简直就是一尊巧夺天工的玉像。
所以夏浅薇才认定,颓废落魄与慕珑渊毫无关系,只是他突然扮起了可怜人想要博取同情,这样幼稚的行为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可此刻慕珑渊嘴上虽说着最狠的话,但脚下却朝着竹林的方向走去,跟着他背影留下的一丝怒气,夏浅薇只是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随后扬起了些许笑容跟了上去。
一旁的齐侍卫心中不由得叹服,也只有永乐县主敢在王爷发火的时候逆流而上。
通往竹林的小路上,风中隐隐传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夏浅薇看着前方很快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的男子,原来他是真的饮了酒。
很快,伴随着一阵坚定而急促的马蹄声,竹林处策马而来的男子带着冷冽的寒风,那匹北漠的战马同样一身通体黝黑的铠甲,在它的身上夏浅薇竟是看见了慕珑渊的影子。
这一人一马好似已经融为一体,每一个眼神和姿态都无比默契。
马背上的慕珑渊似乎还在记仇,略显凶恶的丢了句,“愣着做什么?上马,是时候教你如何做人了。”
随后,一匹小马略显萎靡的跟了上来,它似乎惧怕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随后踱着步缓缓来到了夏浅薇的身边,那忐忑不安的眼神少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仿佛在等着她安慰一般。
只听一声低沉的喷息,慕珑渊身下的战马竟是严厉的瞪了它一眼,这小马几乎浑身一震,把头埋得更低了。
“听说它今日在宫中踢断了一人的肋骨?”慕珑渊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夏浅薇立刻明白,原来这匹小马是被训了。
她刚想解释什么,慕珑渊却已然截下了她的话,“既然要出手,就该斩草除根,那宫女还活着就是一个祸患!”
听这语气,他似乎已经找人解决了那半身不遂的宫女?
这一刻夏浅薇才明白慕珑渊先前说过,北漠的战马绝对不容许失误是什么意思。
都说幽王治军严谨,连对战马都这般苛刻,夏浅薇越发体会到这名男子过分可怕的自律。
此时她已经轻轻拍了拍马脖以示安慰,便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谁知下一秒,身下的小马突然吃痛的嘶鸣一声,慕珑渊居然出其不意的朝着它甩出一鞭!
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