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凤殿之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好像正有一件隐藏了多年的神秘之物正慢慢揭开它的面纱。
“母后常常教导儿臣,要知人善任。六皇弟虽无权势,但他对儿臣的依赖和信任,才是忠诚的保证,儿臣需要一个鲁莽的帮手,可以替儿臣揽下一切罪过,正如同此次,父皇将云国公主赐给了他,让儿臣免于蒙受不白之屈。”
慕元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谈论的并不是他的手足,而是一件非常好用的东西。
皇后不由得往后坐了坐,她一直都知道太子的城府,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已深到令人意想不到,这么说来,留着慕昭确实还有些用处。
毕竟若要杀死太子的所有手足,也容易引人怀疑。
“但母后已经命人对贞妃用了刑,恐怕……”恐怕贞妃会将此事告知慕昭,难免会让他与太子生了嫌隙。
“母后不必担心,六皇弟此人不擅记仇,昨日儿臣拒绝了他,若母后肯出手拉他一把,他会加倍感念,不会有所怀疑。”
皇后思虑了片刻,也对,那个孩子没什么心机,耿直得很,太子叫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
见皇后似乎还有所犹豫,慕元又轻轻笑道,“贞妃如今断了一臂,待她出狱之后,儿臣会亲自照顾她几日。”
如此一来,慕昭就会更加感恩,继续做他忠心不二的仆人,而太子贤善的美名也会博得无数好感,以此抵消触怒父皇所犯下的过错,一举两得。
皇后听完觉得有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母后明日就去为贞妃求情,她吃了这么多苦头,能活着就该感恩戴德了。”
得了皇后的承诺,太子才行了一礼退出了凤殿,却不想拐角处却有一道阴影快速闪过。
“什么人?!”
慕元的脸色当即一变,沉声望向那阴暗的角落,但很快,却是一只野猫从花丛中窜了出来。
难道是错觉?
……
“公主,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烛灯一灭,可夏柔萱却是捂着狂跳的心口躺在榻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太子妃说,贞妃活不了几日,就算她大喊这个孩子是四皇子的,也只会被当成疯子无人相信。
想到这,夏柔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慕严说了,他会保护她们母子,就算嫁给无权无势的六皇子只是权宜之计。
她不愿去深想这话中的真假,只知道眼下能活下来,才是最大的希望。
夜风徐徐,即将入夏的晚风越发舒适,朦胧间,却有一道危险的气息悄然靠近她的床榻。
“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如同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夏柔萱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下一秒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已然牢牢的钳制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压在榻上!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竟是看见了一张双目通红而狰狞的面容,那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慕、慕昭?
他怎么会在这里?!
“唔唔……”夏柔萱拼命挣扎着,想要拍开身前的这名男子,可她哪里敌得过自小习武的慕昭。
“是你!都是因为你!假的!都是假的!”
他语无伦次混乱至极,好像透过她正看着别的什么人。
一向自带阳光正义凛然的男子,此刻却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夏柔萱的双眼已经渐渐翻白,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慕昭的手里!
“救、救命……”本想大声呼救,可浑身的力气正随着被阻断的空气渐渐消失,耳边只剩下那疯狂的声音。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是不是?他骗了我这般久,你们,你们……”
什么太子?六皇子这是疯了吗?!
眼见着夏柔萱纤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