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这疯狂怨毒的模样让老夫人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狂妄至极!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夏恒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浅薇和林煜是无辜的,你怎能起那般歹毒的心思?”
关于苏绮然的惨状,老夫人也是有所耳闻,此时她越发心有余悸,想到倘若真的让这个毒妇得手,她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二儿媳妇?怎么有脸见九泉之下的玉容?
“闭嘴!”
杜姨娘已然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的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多年以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在此刻尽数倾泻而出。
“无辜?凭什么只有我的六少爷是死有余辜,该死的是你们!”
这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痛斥,震得仿佛整间屋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杜姨娘如同催命恶鬼一般,眼底好像要涌出毒液,声音刺耳无比,“夏浅薇,若不是你坏我好事,夏林煜早就去见阎王了,只要我的六少爷过继到了二房,又怎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被赌坊逼得走投无路,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她打的竟是这样的心思?夏常峰还未反应过来,夏宜海已经震怒的拔出了腰间长剑,不想杜姨娘竟是毫无畏惧的看向他。
“将军别急,妾身的话可还没说完呢!”杜姨娘第一次用这般轻蔑的眼神看向这个冷漠威严的男子,“当年,将军在玉容夫人闺房里找到的那封信,其实是妾身放的。”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一变,下意识的看向此刻面如死灰的夏宜海,她知道不可以再让杜姨娘说下去,“够了,来人——”
“来人?呵,老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如今这院子里头,可全都是我的人了!怎么,将军还想问些什么,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宜海心中大骇,立刻明白原来这一切早在她的计划之中,近日自己手下的高手几乎全被调去了皇家马场,只剩几个守在府中,但就算如此,这个毒妇也不该有这样的本事才对!
此时杜姨娘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畅快,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无情无义的男子露出了这样备受打击的表情,报应,这就是报应!
“真想问问玉容夫人,被冤枉的滋味如何?被最疼爱她的夫君怀疑的滋味又是如何?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她有着令人嫉妒的身份和美貌,可死后还是要被扣上不忠不贞的帽子,不过放心,很快将军就能知道真相了,当然是去地府亲口问她……”
冤枉?玉容她是被冤枉的?
夏宜海满脑子都是杜姨娘的声音,他没有勇气去深想,握着长剑的手已然颤抖不止。
“住口!本将军命令你住口!”
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恐惧被杜姨娘尽数挖了出来,可那得意的妇人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呵,死到临头,还耍什么将军威风?夏宜海,没了秦玉容,你什么也不是!我从前真是有眼无珠,以为你是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哪里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只是个三品小将军!”
杜姨娘一想起自己竟为了这样一名男子浪费了自己的半生,简直追悔莫及。
“你……”
夏宜海的剑已然高高举起,这时,众人只见这高大的男子身形晃了晃,哐当一声,手中的长剑忽然落了地。
“父亲!”夏常峰刚要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黑,竟也跟着软了双腿跌坐在一旁。
此时屋里的众人纷纷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乏力根本使不上劲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浅薇的眼底泛起一抹冷光,看着杜姨娘那越发放肆的笑容,随后目光飘向方才她拨弄的烛台,“这烛芯有问题。”
“难道……是蒙汗药?”方才那名没来得及离开的大夫哪里会想到自己竟卷入了这样的官家纷争之中,这夏府的姨娘简直就是疯了!
可为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