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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贤贵是预感到柱子会在身后对他挥拳吗?当然没有这么厉害。他是一时想起了柱子缺少了什么,所以才猛的转回身的。
这会他靠近过来,用手背拍了拍柱子的衣兜,说道:
“你的洋火呢?拿出来。”
“洋火?”
柱子既紧张又疑惑,哆哆嗦嗦地把兜里的洋火拿出来。
文贤贵接过,大拇指一顶,另一手就从洋火盒里取出了一根洋火柴梗,塞进了柱子的嘴里。末了,还轻拍两下。
“我说总感觉你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洋火柴梗,把它含住了,含住了才像你,不含洋火柴梗的,我都感觉不是你。”
文贤贵说完就走了,是真的走,好远都不再回头。柱子傻傻地愣在那里,等待人过了转角,彻底消失不见了。这才把嘴里的洋火柴梗扯出来,狠狠的折断,扔到地上。
“你他娘的……”
柱子爱叼根洋火柴梗在嘴里,这个习惯他自己都不觉察,哪想到却深入文贤贵人心了。文贤贵是整他吗?那也不是。是骂他吗?那也没有。他心里很不爽,但也生不出气来。
文贤贵一路小跑,到了学校,找到了文贤莺,问了那封信来看。又和还没回家的文镇长分析了,确认这件事是真的。
他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按照道理来说,石宽只被判两年,那就没必要去劫狱。劫狱风险太大,搞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姐,那我们就不去南邕那么快了,你现在肚子那么大,生了孩子再去吧。”
“那怎么行?我要见上他一面,我才放心。”
其实知道了石宽的情况了,文贤莺更想见上一面了。
怀孕这么大,长途舟车劳顿,这不是件小事,文镇长也帮劝起来。
“贤莺,还是别去了,听贤贵的。你瑞哥不是在省城吗,让贤贵再发个电报给他,帮忙去看一下就行了。”
“是啊,上次瑞哥不知道人在哪里,这回知道了。让他先帮去打点打点,我们等以后再去。”
上次发电报给文贤瑞,文贤瑞找不到石宽,现在知道石宽确实被关在那里了,那就好办得多。
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文贤莺今天不再像昨天那么坚持,二叔和贤贵劝了几下,也就顺从了。
不过叮嘱文贤贵,赶紧去县城,不管是摇电话也好,发电报也罢。一定要让文贤瑞帮忙去看一次石宽,买点过冬的衣服,疏通疏通那些管护,让石宽在监狱里过得好好的。
文贤贵要去县城告诉宋老大他们,满口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就去县城。
文贤瑞也是在南邕,之前文贤贵发电报给他,说石宽绑架陈县长被抓了,送去省城,让他帮查一下人在哪里。
南邕是老省城,他自然是不会在南邕查找,而是托人在林桂查找,可他不过是水利部门的一个小小雇员,哪有什么太大的本事,而且查找的方向也不对,是去司法部门,而石宽在纪芳表叔的操弄之下,直接就被塞进了林桂第一监狱,哪能找得到。
今天文贤贵把电话连了过来,说石宽已经被转到了南邕监狱,被判了两年,让他帮去看看。
这事他得着急呀,虽说修建木和乡水库的事,和石宽还有文贤贵的关系搞得有点僵,可他们都是亲戚,再怎么样都要去看一看。
所以中午下班回到家,他就对在教女儿学画画的沈静香说:
“静香啊,搞来搞去,石宽已经被判刑了,还是关在我们南邕监狱,我们下午就去看看吧。”
沈静香不喜欢龙湾镇的人,更看不起龙湾镇那些乡巴佬。但这是人情世故,和看不看得起没有关系,她也是很惊讶。
“怎么会关到南邕监狱来?那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