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林家大少,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明烽当初不肯同意自己私了后,带来的后遗症。
因此,他恨毒了明烽和张家。
在这种怨恨的心理,他便开始肆无忌惮地造谣。
当然,造谣的内容,无一不是将污水泼给,已过世的张大姐,反正死人又不会说话,夫妻之间的事儿,还不仍由他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林家大少爷放出去的那些闲言碎语的风声,经过市井坊里人们的一番口耳相传,便逐渐变了味,越发的离谱起来。
当这离谱的谣言传到张家人耳朵的时候,便更加的不堪入耳。
说什么张大姐本身处世苛刻,虐待下人,才导致了下人们对她长久的压迫不满,于是积怨在心,忍无可忍之下才进行了报复。
又说,张大姐和林家大少爷长期以来,都夫妻不和,因此两人才一直没有子嗣。
甚至还有传言说,张大姐根本就没有怀孕,只不过是打着怀孕的幌子,想抢妾室的儿子,认做嫡子,要准备去母留子。
才逼的妾室不得不铤而走险,出手下毒害人,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
那些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将张大姐黑的体无完肤。
若有人对这种谣言提出质问和不信,就会被反问,若自身没有问题,为何婆家不满她,丈夫不喜她,连自己的陪嫁丫鬟也要起来害她?
说到底,就是不得人心。
可怜的张大姐一生行事善良、周到。
却不想斗米恩升米仇,养了了一群白眼狼。死后还落下一个众口铄金的坏名声。
当张书吏听到关于女儿这样的传言后,气得手脚发抖,张了半天的嘴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刚刚身体有些起色的柳氏,更是气的直接再次昏厥过去。
明烽听了这番谣言后,面色晦暗不明,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眼眸里的幽光更加的晦暗,像一口深井,一眼望不到边的都是黑暗。
但他始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耐心的安抚好爹娘。
将所有的汹涌澎湃、跌宕起伏的情绪,都深深地埋进了心底。
压抑着、隐藏着,不动声色。脸上永远是那一抹如死水般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就一直跟随在他身旁伺候的张忠,也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是喜、是悲、是愤、还是怒。
不,都没,只有一如既往的冷漠。
张忠发现自家主子越发的沉默了和怪异了。
人群中时,温厚有理,谦逊斯文,待人处事都很周到,可私下,独处时,一整天嘴里一个字也没有,脸上的表情永远是淡漠。
张忠看得心惊,却不知该怎么办。
几次路过李家门口时,他都试图找福宝说上一说。
可惜福宝此刻的心情也不大好,一听他想和自己谈关于明烽的事情,便不耐烦地拒绝了,提脚转身就走。
把张忠急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日里都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一场很大的风暴,已经悄然的袭击过来。
他却不知道是风暴何时?何地?从哪个方向席卷过来。
他对未来一筹莫展。
张忠的猜测没有错,明烽的情绪状态的确处于一个很不稳定的情况。
其实也不难想象,任谁处于他这样一个境遇,也很难保持一颗平常心。
虽说不算是家破人亡,可如今的张家的确处于一个风雨漂泊的状态。
张书吏本人深受打击,已不再处理张家的大事小事,全权丢给了儿子。柳氏更是缠绵病榻几个月。屋里屋外,全靠明烽一人支撑。
两个姐姐,一个年纪轻轻的香消玉殒,一个偷跑离家生死未卜。
而他自己呢,从小便体弱多病,虽说通过这几年的习武不断强身健体稍稍有所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