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柔声道“是急症。”
又推脱了一会儿,载湉见必然是进不来了,也就只好悻悻离开。
第二日酉时三刻。
载湉又来了,“珍儿,开门。”
王商白日里自是早就过来景仁宫报过信,说是昨晚上载湉哪里都没去,就是歇在养心殿,又说今儿载湉翻得就是景仁宫的牌子。
我心一疑,王商一个太监,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昨晚上有为翻牌子的事情生一份气,要么就是王商天生懂女子的心思,要么就是载湉昨晚在养心殿跟王商嚼了关于我的舌根子。
我正坐在榻上一面吃着甜藕羹,一面朝外头道“皇上请回吧!奴才今儿有些头晕,恐侍奉皇上不周,皇上还是去钟粹宫或是永和宫吧!”
载湉温言道“朕今日就是翻得景仁宫的牌子。”
我在里头小声对莺儿、鹊儿道“这甜藕羹不错,明儿再来一碗。”
莺儿、鹊儿道“是。”
载湉又敲了两下门。
我刮了刮碗边,轻叹道“原是敬事房不该把奴才的牌子挂上。”
载湉道“你根本就没病,为什么不挂!”
我抻了个懒腰道“皇上,奴才真的有病,皇上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赵太医,”又打了个哈欠道,“皇上,奴才要睡了,皇上请回吧!”说完,我就让莺儿、鹊儿熄灯。
于是,载湉又垂头丧气地走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因为我根本还没来得及跟赵太医通气,载湉若是一问,必定拿我一个准。
一会儿,莺儿一面帮我铺床,一面问“娘娘这样好么?明儿皇上会不会就真的不来了?”
我笑,“若是皇上对我的耐心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话,我又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莺儿道“娘娘,后宫妃嫔可以有很多,可是皇上就只有一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一点头,“你说得没错,”随后又道,“不过我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谁还配不上谁啊!若是一定要我去故意讨好皇上,委屈自个儿,那我好不如孑然一身呢!”
莺儿、鹊儿点头。
我轻声道“你们记住,皇上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他,皇上要留,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本想第三日放载湉进来,但不巧的是,第三日我真的来了葵水。
于是,又过去七日,载湉一直没能踏入景仁宫殿中半步。
这日酉时三刻。
载湉又在屋子外敲门,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不像前几次那么讨好,而是变得强硬,“珍儿,你若今天还不给朕进去,朕明儿就让内务府拆了你这道门!”
怒气已然烟消云散,我听他这话,忍不住咧嘴一笑,“皇上若是让内务府拆了奴才这道门,奴才还怎么住啊!”
载湉高声道“那你就开门!”
王商哀求道“奴才也求求娘娘了,开开门吧!这都十日了!皇上这些日子一直都辗转反侧的睡不好!”
莺儿、鹊儿见我抓准了载湉的小辫子,也都已经乐在其中,听了这话双双捂嘴乐呵呵地笑。
我还未回答,就听见外头有连续脚步的声音,就朝莺儿、鹊儿使了个眼色,莺儿、鹊儿到门边去看了一眼,回来说“了不得了,皇上正在院子里聚集许多太监要撞门呢!”
“什么?!”
我忙也过去门边,看着一群人声势浩大的样子,实在有些骇人,这小破木门可比不得现代家里的密码锁,一撞根本无需等到明天内务府来,铁定当场就飞了,赶紧抽了插销,开了门。
载湉猝然看到我,面上霎时一笑,抬脚进来。
我一侧身坐在榻上,往外看一眼道“还不让那群人退出去,皇上是要拆了奴才这景仁宫么?”
载湉随即向王商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