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老伴早年过世后,他便一直和儿子相依为命,现今两个儿子也已各自成家生子,但依旧和安达飞住在一处。
起初,安达飞辞职开餐馆,两个儿子都不太赞同,他是靠着一意孤行才将餐馆开起来的。如今,他不但要自己干,还要拉扯着儿子一起帮他干,不知道他的儿子会作何感想?出乎他意料的是,安淮生在得知安达飞要拖自己一起开餐馆后,竟欣然应允了。这让安达飞有些喜出望外,因此,他在深受感动之余,一时头脑发热地承诺,无论将来餐馆经营成什么样子,最终都将归属于安淮生。
就这样,在江淮已经关张数十年的餐馆“三饱斋”,在浦江市再度开张了。七年后,它又从原来的小铺面扩张成了二层楼的小饭馆。新店开张那天,在隆隆的爆竹声中,安达飞望着崭新的金字招牌,不禁喜极而泣。他希望他的“三饱斋”能在自己手上不断发扬壮大下去,他希望他的子孙后代都能像他一样细心呵护着这家来之不易的小饭馆。
正当安达飞踌躇满志地规划着“三饱斋”的未来时,头上突然闪来一道晴空霹雳,安淮生向他提出“不干了”。
“现在国家经济前景一片大好,我想出去闯荡一下,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安淮生是这么对安达飞说的。
“开创什么事业呀?现在饭馆的经营蒸蒸日上,将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的,你和我一起守着它不好吗?”安达飞低沉着嗓音,郁郁地说着。
“我不想只是经营一家小饭馆,我有更大的梦想,我想做更大的事业。”安淮生雄心勃勃地说着。
“更大的事业?”安达飞气结道,“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成就呢?都说四十不惑,你就不能安分些吗?”
“您老不是五十岁了还在开饭馆吗?我才四十岁,怎么就不能再打拼一下呢?”安淮生反唇相讥道。
“可你能做什么呢?你除了开车还会什么呢?你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呀!”安达飞一脸严肃地驳斥道。
“您老现在除了一门心思经营饭馆,是不是已经不看报不读书了?”安淮生不屑一顾,“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天南海北处处都是商机,南方沿海城市开办了许多工厂,服装、箱包、玩具、手工艺品……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价格低廉。我只要去那儿批发一些商品回来卖,就能赚上不少钱。这比开餐馆来钱快,也赚得多。”
“批发商品需要本金,你要上哪儿去弄这些钱呢?”
“我自己身边有些积蓄……”
“那些钱恐怕不够吧!”安达飞打断了他的话,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平时没算计,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我是知道的,你不可能有太多的积蓄。”
“可我有饭馆呀!”安淮生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你休想打饭馆的主意,我是不会允许你卖它的。”安达飞突然板起脸,疾言厉色道。
“我没说要卖它,您老急什么眼呐?”安淮生赶紧解释道,“你曾经跟我说过,这家饭馆将来是属于我的,是吧?”见安达飞狐疑地点着头,安淮生接着说道,“我现在想把未来的经营权转让出去……”
“你这不是还要卖我的饭馆吗?”安达飞急切地吼叫道。
安淮生用力摇摆着双手,制止安达飞叫嚷声。
“我不是卖给别人,我想卖给浦生。”
“浦生?”安达飞像是没听清般,又确认了一下。
安淮生用力点了下头,肯定道“是的,浦生。”
“浦生能同意吗?”安达飞用着不确定的声音喃喃道。
“不问问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安淮生似乎胸有成竹,“再说,按您老的说法,这饭馆将来肯定会很值钱的,他应该没有不要的理由吧?”
安达飞不置可否。
“别瞎琢磨了,等浦生回来,我们先找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