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秋离王芷芳近些,但就算叶绾秋反应快动作快,也只拽住了王芷芳的胳膊,她的脑袋还是碰到了柱子上。拽住王芷芳时,叶绾秋就知道这是个狠人,那一撞的力气压根不是吓唬人,便是被叶绾秋拽了一把,人磕在柱子上的脑袋也立刻流了血,人是当场就昏了过去。
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卢老夫人也变了脸色,一面喊人请大夫,一面让人将王芷芳抬到里面去。王家二夫人仿佛也被这一幕震住了,并没有哭喊女儿撞柱子的事,一面焦急地捂住王芷芳的额头,一面白了脸色,低声念叨着什么,叶绾秋凑近了些,只听她不住地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叶绾秋和卢老夫人本来都怀疑王家母女俩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瞧着这情形却有些不像,这撞柱子不好把握力度,这年头医疗技术水平没那么好,一个不慎,说不定就真撞死了。可若说王芷芳是真的受辱撞柱子,那撞柱子前说的那番话未免太有条理了些。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王芷芳也不能真死在卢家,梁氏那番话说的太过难听,若王芷芳真死了,逼死人家姑娘可不是小事,先不谈名声,应天府就得先找卢家谈话。
宁国公府上有供奉的大夫,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大夫一来就赶忙迎进去,查看过伤口又查了脉象,好在叶绾秋及时拽住了人,那伤口虽看着吓人,但擦伤多过撞伤,用心养着很快就能恢复。只是伤口大,就算用上好的伤药,也有留疤的可能。
听说女儿没有生命危险,却有破相的可能,王家二夫人一面放了心,一面抓着王芷芳的手,哭道“我可怜的芳儿啊,咱们上门来,只是道谢的,却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廉耻——芳儿啊,娘不怪你想不开,都怪咱们家境落魄,才害你被人瞧不起啊!”
“……”梁氏心里恨极,但总算恢复了些智商,知道轻重,只沉着脸站着。
卢老夫人听大夫的话也安心了些。卢老夫人虽然更重视卢景亦些,但卢景安也是亲孙子,便是心里头嘀咕卢景安画蛇添足,惹上麻烦,也没打算看着他被逼娶了王芷芳。与梁氏不同,卢老夫人活到这个岁数,对家世没有那么看重,卢老夫人对王芷芳门门不满,更多的是因为王家家风不好。
不提别的,今日这件事,若真是旁人误传,王家母女若是真心上门道谢,便是梁氏不满意,她也会出面替王芷芳解决这事。但王家母女这一番动作,吃相实在大难看,打量卢家是个冤大头不成?只是再如何厌烦,谁叫这种事上,对女子的影响远远多过男孒?加上卢景安今后要考科举的,名声上出不得差错。
虽然不好办,但总有解决的法子,偏梁氏头脑发热说了那番话,这下便不是娶不娶人姑娘的问题了,若人真出了事,孙子救人可就成了害命了。听着王家二夫人这般哭诉,卢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道“大夫说了王家姑娘需静养才是,依老身看,还是等王家姑娘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听着卢老夫人的语气比先前缓和了,王家二夫人垂着头,握着王芷芳的手,心中暗自盘算着,能借着这事攀上卢家最好,便是不能,卢家也得出点血。但如今可不同,女儿在卢家伤成这样,便是做不了正房夫人,怎么着也能做个贵妾,若能好好运作一番,这事就稳了。
王家二老爷不成器,二夫人是商户出身不像书香门第一般看重名声这些,重要的是最终的结果。心中念头转了几转,王家二夫人依然落着泪,口中却道“妾身晓得,卢家是厚道人家,可怜我家昨日刚刚遭了大难,如今芳儿伤成这样,家中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卢老夫人哪里看不出这人的心思,奈何到了这一刻,若真让人将王芷芳抬出去,明日这流言还不知怎么传呢!心中叹了口气,卢老夫人道“她伤成这样,哪能走,就留在府上养伤吧!”
“这……我儿便是出身低微,哪能……若是传出去,我儿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