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绵宁欢喜的,可是绵宁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板着脸一直走进琉璃门去。
绵宁直接往后殿去,五州便也不敢跟着了,叹口气折回门外的太监值房,也坐在那发半天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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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进内,直奔舒舒所居正房。
今儿是绵宁从热河回来,结果进门都没回后宅来,直接就在前院洗沐更衣之后,就直接奔里头去了。
舒舒有些失望,却也并不意外。她知道阿哥爷这是记着进里头给皇后请安呢。
在阿哥爷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小额娘,她和这院子里的女人啊,不过都是个摆设儿。占着地方儿罢了,给阿哥爷当障眼法儿用的。
这样一想来,原本还欢喜的心情,一下儿就沉下去了,越发万劫不复。
——一想也是啊,她又高兴个什么劲儿呢?阿哥爷就算随驾去了热河,却也还是圈着她,不叫她出屋啊!他一回来,她的处境只怕更艰难,她又为了他回来高兴个什么!
阿哥爷可真是先帝爷的嫡孙,当年先帝爷能将那不废而废的继后辉发那拉氏给圈起来,如今她们家阿哥爷就能将她这个皇子嫡福晋同样儿给圈起来!可当真是,一脉相承!
也是……当年那堂堂的正宫皇后、一国之母都能如此,那她一个皇子福晋就更没什么了不起的尊贵之处了。有那样的先例,她们家这位爷,圈起人来当真是半点儿都不犹豫呐!即便是这森森宫廷里,即便他是言行举止都怕给人留下把柄去的皇子,他却也还是毫不犹豫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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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堂堂的皇子嫡福晋,如今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倘若她阿玛还活着,她又怎么会这样?或者退一万步说,若她姑姑十七福晋还或者,又或者说是她明安哥哥还活着……
却可惜,那些都只是“如果”。她阿玛死了,她姑姑也死了,连她明安哥哥都死了……她们十六房啊,如今竟然连一个主心骨儿都没有,再也没有人帮她撑起任何一点子的分量了。
可是就在舒舒这般自怨自艾之时,没成想阿哥爷回来了,就这么直接奔她的屋里来,撩起帘子就走了进来。
舒舒一颗刚坠到谷底去的心,重新又翻腾起来。便是方才那些深浓的恨意,都仿佛被一股子清风给吹散了一样,就好像——她片刻之前未曾怨恨过他。
就好像——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对他心生怨怼。
也唯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猛然明白,原来在她的心里,他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阿哥爷来啦?我早听说阿哥爷回来,这便早备好了茶叶就候着阿哥爷呢。只是知道阿哥爷还要进内给娘娘们请安,不知道阿哥爷哪会子才回来,这才没叫沏上。”舒舒赶紧吩咐,“去,将我备好的茶叶沏上,酽酽儿的,给阿哥爷解解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燥气去。”
舒舒兴奋又紧张,两只手扭在一处,不自觉绕着绵宁走着,像是飞向灯火的蛾。
“不用了。”
她的热情却没换来绵宁的同等回响,绵宁只冷淡摆摆手,“不必了。我没什么燥气,也还不到喝酽茶的年纪……都各自回原来的地儿候着去吧,不用都凑到眼前儿来。”
舒舒心下打鼓,小心翼翼抬眸凝视他的眼,“阿哥爷这是……?”
绵宁淡淡挑眸,“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好……”她赶忙向门槛内的女子、门槛外候着的太监都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女子、太监鱼贯而出,舒舒满怀期待地凝着绵宁的眼睛,“阿哥爷,您想与我说什么?”
绵宁先跨上紫檀脚踏去,借着那脚踏的高度,缓缓坐下。
坐下之后,又将衣袍抻平了,又用手掸了掸上头其实并不存在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