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
绿绾皱眉敛目,她虽然不知月玦太子所说天时地利人和各为甚,但她听得晓玦太子话中之意与公主是一致的——三皇子殿下率军拿下壶口关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记的当时公主还说,乱西南之境者绝非普通山野盗贼,更非轻易可以剿灭拔除。若当真如三皇子殿下这般顺利,又何需惊动朝堂令皇上派军前往平定?
“西南诸郡位于西风边陲,乃西风最南之端,比之洛城,其天候虽温热些许,然却变化无常。如此之冬,若西北风盛,西南诸郡,尤其壶口关一带,则天寒地旱;若东南风盛,则淫雨不霁,实不利于行军布阵。加之骋平军多为北方之人,不惯西南之天候。此乃,不占天时。”
听闻月玦所言,绿绾沉沉点点头,虽她不曾去过西南,但也有听闻西南之境天候多变。只是不知月玦太子为何如此清楚,莫非又是顺便知晓的?
“敢问玦太子,不占地利,又是为何?”
“为何?”月玦执笔指了指图上所绘崇岭深谷,道“西南之境多山多谷,其间以壶口关一带地势最为险要。三皇子率骋平军驻守壶口,看似将西南出入之门户把持手中,却不知如此之举,乃是犯了兵家大忌。试想大军驻扎深谷之中,两则皆为山岭陡崖,若敌军设伏于此,便成数月前西风与东景函谷之势,恐骋平大军……”
月玦话未说完,便见敛目看着地图的绿绾兀然抬眸看向他。见绿绾目中聚拢惊恐之色,月玦知晓,她定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可连这宫女都一点就通的道理,秦夜轩又怎会不知?
“如此便可谓不占地利。”
月玦淡淡而言,须臾将图上洛城与壶口关以笔相连。
“骋平军于月前开赴西南,如今方到不过数日,长途跋涉昼夜奔波,大军已是人困马乏。且如前言,骋平军多为北方人士,兀然至西南恐多有水土不服之症。况且三皇子秦夜轩,此战之前从未上过沙场,纵是再英明神武,也难免有经验不足之处。此,可谓不占人和。”
绿绾定定看着月玦于图上写下天时、地利、人和六字,她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玦扫了眼已燃尽的第二柱檀香,复又看了眼失神愣怔的绿绾,自行将仅剩的一炷香点燃插入炉中。
自那日他扮作司马赋及代他上朝,在朝堂之上听闻胡关攸的捷报之时,他便觉此事颇为蹊跷。
按理来说,西风国西南平定抑或是战乱,三皇子秦夜轩一战成名还是兵败西南,皆与他无甚关系。多管闲事,亦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只是,事涉骋平军,他不得不费些心力。
然纵是他想费些心力助秦帝一把,可他这东景质子的身份,亦不允许他涉及西风军机要事,可谓是有心有力而无处施展。
月玦扫了绿绾一眼,他几乎可以确定绿绾十之八九会将适才他所言告诉公主。若是如此,公主牵涉西南事,他也便可以寻机会顺理成章的涉身其中。
“绿绾姑娘。”月玦将绿绾唤回神,说道“想来姑娘也知道公主因忌惮玦,这三日里都不曾见过玦了。所以适才玦所言西南诸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公主,免得惹公主对玦愈加忌惮。就当玦适才之胡言乱语,是杞人忧天好了。”
绿绾闻言,木讷点点头。
她点头并非是答应月玦,而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适才她还在想,要不要将月玦太子适才之言告诉公主?
月玦太子适才的分析虽然有些道理,但他毕竟来自东景,且不说他对西风西南之境的了解对不对,纵是他说的对,那自西南六百里加急传回兵部的塘报,又如何能作假?
可适才月玦太子如此郑重地告诉她,让她别将他适才之言告诉公主。那这其中,莫非是隐藏了什么事?
既是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