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她见他紧绷的神情终于舒缓,眸中寒流退却,暖意盎然。
“好。不过现在,我要查看下公主的伤势。”
月玦说着就要解她颈间的衣扣,秦楼安惊愕之下连忙护住,“你这是做什么?我我自己已经包扎过了不用了。”
“不行。”
那么重的血腥气,不可能只是皮肉伤。
月玦不依不饶,一只手拉她两只手,秦楼安局促得往右边挪了挪,忙道“真的不用了,再说,就算要查看伤势也不差这一会啊在马车上呢”
马车很配合的颠簸了一下,月玦愣了愣,而后依旧拉了她的双手,只不过却是将她往他怀里拉,抚顺着她的墨发,让她靠在他身上。
“那就回家在查看吧,公主睡一会吧。”
秦楼安窝在他怀里抬头看他,虽然她现在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比如谢荀,比如谢容。可是他低敛的双眸中有独居世间一隅的静谧安详,让她不自觉得把这些繁冗俗事通通忘却,这一刻,天地之间唯有她与他二人而已。
“好,到了后再叫我起来。”
月玦点头答应后,她自觉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安稳稳得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砰砰而有规律的心跳声,阖了目,很快就沉沉睡去。
可她这一睡,却是雷打不动。
到了府门口,月玦叫了她多次,她紧皱了眉头显得十分抗拒,最终还是月玦将她抱回府中。
见他二人回来,花影立马迎上去开门,然却见有人已当先一步将凤栖院的院门打开。
是那个穿靛蓝色衣袍,自称虞世南的少年。
同样,也是她打不过的人。
原来昨晚柳惜颜被二人发现止住后,花影不识得虞世南,但见他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公主的卧房,便当他是哪里来的刺客。
二人不由分说大打出手,结果,她却输了。
不过那少年却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如一棵百折不弯的松树般,抱着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
直到今日下晌,月玦醒来,证实他是自己人。
可虽然如此,因他不仅赢了她,还将她的剑一把挑掉,花影对他还是抱着些许敌意。现在看他冲在她前头,心里忍不住骂了声多管闲事。
不过,她可以直接进公主的房间,他却不行。
月玦将秦楼安平稳的放在床榻上,说道“去我院中将包扎所用的纱布与金创药寻来,再去告诉世南,让他烧些热水。”
花影闻言瞬间一惊,看向榻上的秦楼安,“公主她受伤了?”甚至都昏迷过去了?
“公主是睡着了,按我说的去做。”
见秦楼安虽然满面疲倦之意,然却神态安详,应该没什么大事。花影应下,出门交待了虞世南烧热水,便将东西取回来。
待热水送过来后,月玦坐了榻边,正要去解她的衣衫,却被花影拦下。
“玦太子,请恕花影直言,虽然您与公主要好,然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
“我只负责她左臂上的伤。”
花影还未说话,便被月玦打断。
听他的意思,是说公主身上有很多伤,他只负责左臂上的伤口,那其他的就是她负责?
兀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花影心里一惊,已见月玦将公主的外衣脱下,左臂的中衣上已被鲜血染红一片。
“公主怎么会伤成这样”
花影自责得紧皱了眉,也不知是在问谁。然当她注意到坐在榻边的月玦时,却被骇了一跳。
她现在只能看到他的背,然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她想不到,那个在公主面前浅笑儒雅的人,此刻竟如修罗一般让人见之生畏。
月玦并没有再将秦楼安的中衣脱下,寻了剪刀将左袖剪开,将她自己未上药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