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如今正兴致盎然,公主又为何扫兴?来来,春宵良辰,一刻千金,公主当与我同赴。”
“什什么?”秦楼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揽腰扶肩往屋里推去,他什么时候如此无赖了?
眼看就要跨过门槛,秦楼安反而不挣扎了,挑眉斜眸睨着他,唇角带着一分若隐若现的笑。据她对月玦的了解,现下他也不过是逞逞嘴上的本事。
她倒要看看,真到了床上,他要怎么下来?
“报——公主,蒙括将军之孙在府外求见。”
刚进屋门,突然听到院门外有人叫她,回头看去,只见是府门处的通报小厮。转眼那人便跑到屋门前,呈上一枚身份玉腰牌——蒙。
“美人,本宫今日公务繁忙,恐不能与月美人共赴春宵了呢。”秦楼安将玉腰牌拿过,在月玦面前晃了晃,端着放荡纨绔子弟的腔调调戏他。
她说完,便明显看到他修长的剑眉蹙起,屋外通报的小厮更是身躯一颤,猛一下低垂了脑袋。
秦楼安甚是得意的笑了笑,用玉牌挑起他的下颌,凑近他说道“美人,在府中乖乖等我。”
顿时,她见月玦双眉蹙得欲紧,微敛起来的眸中跃跃蹿升起来的火苗中,汹涌着强烈的隐忍,像是下一瞬就要烧过来将她吞噬。
秦楼安见此倏而一怔,急忙缩回手。
她犹记那日她偷入他的浴房,不管一开始她将他折腾的多么狼狈,最后还是被他反吃一口。
所以她还是适可为止,不要太招惹他为好。
“我我如今奉命暂领京机厂,负责察查蒙括一案。蒙恙前来寻我,定也是为了此事。”
不过,这蒙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秦楼安觑他一眼,他炽热的眼眸已冷静些许。
“所以我现在就要出府去查案了,如何,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许是因她调戏他之事赌气,月玦面露不悦,瞥目看向一边,“不去,公主自去与他人同查。”
他说着便转身朝光线昏暗的里榻走去,宽大的青衣逐渐变得深瑟,衬得他身量愈加清瘦。
秦楼安看着他坐在榻上,半侧着身子凝视了她几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而后长腿一伸躺下。
“且去告知蒙恙小将军,让他稍等片刻,只说本宫用过早膳,便前去与他同查。”
那小厮应下走后,秦楼安看向已将自己裹在棉被里的人,忍不住笑了笑后,步履飘飘走上前去。
“来来,美人美人别生气——”
府门外,蒙恙接到小厮的通知后,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色。昨日他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同意皇上将察查祖父被害的案子,交给疑似凶手的人呢?
就算她当真不是凶手,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
看吧,现在还没动手查,就已开始推三阻四。
让他稍等片刻也并非不可,只是就在府门外?
蒙恙抬头看了眼府门上高悬的大匾,鎏金的大字灼灼吸睛。他又将整个府门打量一遍,华贵中透着森严,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感。
纵是未有护国神柱,一个公主的府邸,不知也要比他祖父一生戎马换来的府宅富丽上多少倍。
头上扎着白孝的蒙恙沉声叹了口气,站在府门前的石狮旁静静等着。可越等,他就越不耐烦,心里窝着的一团火便愈加压制不住。
正要当他发作,想要硬闯公主府时,那紧闭的大门突然长长吱嗝一声从里面打开。
然后,他看到一身着青色衣衫的清俊少年郎,满面春风的走出来。
蒙恙不由多看了这人几眼,只因这人身上的衣衫实在有些不合身,显得十分宽大。下摆处应是被粗略的裁剪掉了一大段,参差不齐。
“还看什么,蒙小将军?这下又不着急为蒙括老将军查找真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