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为,已经再次突破他所能坚守的是非底限,他以前可以害人性命,然却从不毁人清白,然如今他已然可以不择手段。
既然要当个恶人,那便坏到彻底好了,只要能将他推向光明,他一辈子埋在黑暗肮脏的罪恶中亦不足为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后悔。
“还是说你不是不想碰她,亦不是因有愧于月玦还不愿意碰他,而是根本不敢碰?”
谢荀温和的目光变得袭利,脸上挂着的笑亦带了几分轻蔑,月琛见此眼神反而柔和了下来。
“难道你就不怕他,不忌惮他吗?”
月琛同样暗含讥讽地笑了笑,旋即又肃正了脸色“先前掩瑜阁你曾说他会至少昏迷两月,可一月未过他便清醒,又是怎么回事?”
武校场武功比试中打败他的缺,他怀疑就是月玦易容假扮。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教他武功的月玦,天下又有谁能那般熟知他的武功招数。
谢荀敛着狐眸似在深思,月琛又道“且适才陪同她进入暗室中的人,十之亦是月玦。他若找到这里将你我抓个正着,又该如何是好?”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敌你的堂兄月玦吗?还是说你觉得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月琛迎上谢荀微眯的双眼,清浅笑了笑。
“你当他是谁啊,轻视他便是轻视自己的身家性命。如今他已然知晓你欲害秦楼安,奉劝你此次还是趁早收手将她送还。”
谢荀闻言轻笑了两声“果然月玦对你而言便是插在你心口的利刃啊,丝毫都不敢动,生怕他要了你的命,将你所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去。”
月琛不置一言,任由谢荀出口激将。
“只是月琛太子,你未曾暴露身份没有什么损失,我却将自己以及此处的机关暗道暴露出去,让我如此收手,那我岂非血本无归?”
霎时间,适才还同处一条船上的二人顿时翻船分裂,月琛警惕地看着谢荀,试探着问道
“那不知你想要如何?”
“原先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条件,我将秦楼安谋给你,你将崇州五万安北军借给我,然如今你却临阵退缩不肯生米煮成熟饭,这可是你违约在先。”
月琛看了眼暗室中的秦楼安,再次陷入犹豫。
“按我们生意人的做法,违约的一方要付给对方一笔钱作为失信的代价。你身为一国太子,可总不能对我这小商人言而无信。”
“小商人?”月琛笑了笑“我还从未见过开口就要借五万兵马的小商人,谢家主说笑了。”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不管我要借的是什么,如今皆是月琛太子背信在先,理应赔偿荀的一部分损失。”
谢荀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借我三万安北军,就三万。”
就三万?
月琛扫向谢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只是谢家主可否告之,你要这三万兵马到底做何之用?”
“这个月琛太子无需知道。”
“那我若是不同意呢?”他总不能让东景的兵马,不明不白地葬送在他人手里。
“不同意?”
谢荀看月琛的眼神变得危险,他挪步上前一步逼近他,嘴角的笑逐渐漾开。
“如果月琛太子不同意,我便将你欲强占秦楼安之事告诉月玦,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亦不管你做没做,你猜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对待你?”
月琛冰冷的丹凤眼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杀意,他现在才知,不管他是与谢荀做交易也好,还是不做亦罢,都已有把柄捏在他手中。
“看来谢家主一开始和我合作,亦并不是那么真心实意。”月琛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荀。
“或许你说的对,我就是这般阴险狡诈。”
谢荀轻飘飘地道,像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世间君子难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