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嬷嬷,这哥哥好可怜,我们带他一程行吗?”
“好不好嘛,嬷嬷?”
后来京城初见,小姑娘一脚把身边同伴踹进雨里,笑眯眯问他:“你叫什么,家中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家中可有婚配?你看我如何?”
姒郁无声轻笑,加重了抱住怀里人的力道。
那一点温度从皮肤一直靠近血液,渗进永无宁日日日夜夜。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庆幸。
姒郁似乎一刻都不想在长岭多呆,他简单处理留下来的事之后带着人马不停蹄踏上了回北珏京城的路。
他们从长岭折返,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绕路途径从城。
姒郁闭上眼,呼吸清浅。
城门口刚经历过一场混战,有身上盔甲沉重的兵在清理残局,后来只剩下两人。
秦照照刚好掀开车帘往外看,透透气,空地上一高一低二人起了争执,互相对骂,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力。
听见声音秦照照本来要放下车帘的手反而往上拨,她眯了眯明媚大眼,熟悉感扑面而来。
略高的那一个声音毫不客气:“你跟来做什么,细胳膊细腿抬不动人见着血就要晕。”
秦照照半个身子往外探,狐疑地觉得是不是有点熟悉。
还没等她想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另外一个身材娇小的兵扶了扶头上明显过于宽大的头盔,理直气壮:“来给你加油。”
明显高的那个一噎,弯下身子捡什么东西,头也没抬无语:“边上去,别拦着小爷做正事。”
后面那句话接得很快:
“没拦着你,我隔你这么远。”
秦照照差点没从车窗里摔出去,她被后边传来的力道拉了一把,听见一声低叹。
她讪讪缩了回去。
外头宋远安烦不胜烦,一脚踢飞身边一块石头,恼羞成怒:“乔玉儿,我说离我远点。”
乔玉儿艰难扶住头上硕大无比的大头,面前视线被挡住,娇蛮:“就不!”
宋远安深吸一口气,算是服了她了。
一个姑娘家家不在家里绣花养鱼非跟着他跑出来搬尸体,整个北珏城都没几个这样的。
不,还是有的,另一个更夸张。
上房揭瓦逛青楼,半夜拉着他去勾栏院。
这样一想宋远安心理承受能力猛然变强,他有气无力往后摆摆手,已经放弃治疗:“你随便。”
乔玉儿见他不理睬自己急了,顾不上去扶头,原地跺了跺脚:“宋远安,我脚疼。”
宋远安莫名其妙回头,心里崩溃之情差点决堤。
娘的,他也脚疼。
还没人安慰。
“让你爹的人出来把你扛回去。”
刚一说完他就注意到原处一辆纯黑色马车,微扬檐角垂下红线白珠,赶车人一身黑色。
他下意识伸手把身后人护住。
车帘被掀开,湖蓝色长裙女子弯腰下马车,提起裙摆跳下来后冲他挑眉:“呦,不错啊,黑了点。”
宋远安迅速撤回手,唇线紧抿,定定盯着不远处秦照照。
他浑身上下僵成一块木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人就消失不见。
身后乔玉儿戳他背,从他身后探出头,好奇问:“宋远安,那是谁?”
秦照照站直,笑意吟吟拉长声音:“是……”
宋远安哑声打断:“是姑奶奶。”
秦照照一愣,忽地乐了,摸了摸脸冲乔玉儿笑:“看看,这么年轻貌美如花的姑奶奶。”
乔玉儿似信非信,疑惑重复:“姑奶奶?”
宋远安狼狈瞥眼,哑声郑重:“秦照照,好久不见。”
乔玉儿隐约看见身前人总也晒不黑的脸上眼角有很湿的痕迹,她心里一咯噔,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