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咯!”
任双破锣嗓子一嚷嚷,吕阳条件反射,立时火光带闪电的跑出来。
“老大!你们回来啦!”
赵柘从未觉得吕阳的声音如此悦耳,应道“回来了。”
吕阳将大伙儿匆匆迎进来,他眼中猩红、眼下发青,手里忙着拾掇桌上的纱布、药罐,口中说道“饭菜都在锅里,我还煲了汤”
“感人呐!”赵柘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吕阳,叹道“亲人呐!”
大伙儿相继进屋,吕阳举目去望,目光在大家身上流转一圈,看着他们浑身的烂泥脏血,神情亦是倦怠,吕阳鼻头酸了。
再看着沈郁臂膀上架着的李侗和楚尽怀中抱着的烟雀,他四肢都麻了。
吕阳眨巴眨巴眼睛,“哇”的一声哭了。
他这厢哭的撕心裂肺,赵柘倒是跑得快,他直奔鞋架,三下五除二的将脚上的鞋踩下来,忙不迭的踢到一边儿。
他尤其的迫不及待,抬脚踩进人字拖。
“啊———舒坦!”赵柘长长呼出一口气,瞬间灵魂归位。
“你小子!哭什么?没出息!”任双抬起胳膊,将吕阳的脑袋瓜夹在胳膊下,狠狠的揉了一把。
他指了指赵柘,贴在吕阳耳边说道“省着点力气,敲你老大一顿火锅才是正经。”
“差不了你们的!肯定给你们几个流的血补回来!”赵柘大手一挥,爽快极了。
“我我担心”吕阳哭天抹泪,睁不开眼。
“瞅瞅!”任双一副感动无比的表情,抑扬顿挫的高声道“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吕啊!自己留在七系还要为我们担心!”
“这样啊?”赵柘笑着将吕阳从任双怀里扯出来,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安慰小动物似的顺着他的背,柔声细语的提议“那下次带你一起去!”
沈郁点点头,同赵柘一唱一和,正色道“单独留下小吕确实于心不忍,再说,他也该锻炼锻炼了。”
吕阳瞬间噎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关曼连忙出来拯救吕阳于水火,她将吕阳拉到一旁,道“小吕,别担心,大家都没事,这次魔教伤亡惨重,咱这算轻的。”
关曼挑拣了几只药罐,递到吕阳手上,道“去给李侗上药,少理这几个不正经的。”
“老楚,你带烟雀上楼,剩下的交给我。”关曼说着,又连忙凑到赵柘身边来。
“我看看。”她轻轻拉起赵柘的胳膊。
任双解开缠在腿上的破方巾,疼的直咧嘴。
他用眼睛瞥着关曼,咬着后槽牙,切齿道“我说大姐,赵柘蹭破油皮儿那几块地儿有啥好瞧的?先来看看我行不行?”
赵柘识趣儿,也知道任双伤的重,他收回胳膊。
“我这净是些皮肉小伤,没事。”他没所谓的摆摆手。
“那也得上药啊!”关曼急了。
“哈!娘的!”任双又气又疼,到头儿来气的咬着牙根儿直笑,知道关曼眼里只有那个姓赵的,是指望不上了,等她过来配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待会儿自己来就成。”赵柘眼瞅着任双拿起药罐瞎配一通,搅水泥似的,他赶忙向外推关曼,疾道“快快,一会儿双子该给自己治死了。”
“该着当个残废,正中穹余那鳖孙的下怀!”任双没好气,开口就是老阴阳。
“瞎说什么呢!”关曼懒得与任双斗嘴,自然有法子治他。
她提手打开一淡蓝色药罐,冷艳的瞧了任双一眼,直接倒在任双的伤口上。
“啊呀———”任双杀猪似的一声嚎。
他疼的冷汗热汗一起冒,顺着脑瓜子淌下来,钻进眼里又蛰又酸,流进口中又苦又咸,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
“就算爷皮糙肉厚,也不能”任双的大冬瓜脸已经煞白,声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