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安上前敲响了大门。
“未到开门时间,您还请等等。”
院里传来一句话,随后没了声音。
萧乐安撇了撇嘴,四下看了看。
他们来的确实有些早了。
此时天才刚亮不久。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迎着第一缕朝阳,朱漆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智兴还与我说这庙香火鼎盛,我怎么没看到来敬香的人?”
萧乐安低声与随缘嘀咕着。
开门的庙祝并没有理会他们俩,打开门后用锲子抵住大门,转身走了回去。
随缘跟萧乐安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庙里。
庙里基本找不到熟悉的建筑了。
当年乡亲帮忙建起来的成排学舍,如今大变模样,学舍边上的卧室,如今变成了供奉雕塑的地方。
雕塑直立着,身上披着袈裟,顶着一颗光亮亮的秃头,面容老迈,颌下长髯,仙风道骨,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拿着一卷书卷,微微仰着头,似乎正陶醉在期间。
雕塑旁,是一稍矮些的雕塑,同样款式的光头,面容是一中年人的样子,一脸严肃,微微蹙起眉头,正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握着一卷书,微微低头,盯着前方。
雕塑前,一尊巨大的包铜巨鼎矗立,里面积了厚厚的香灰。
“这跟父亲画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差的太远了。”
萧乐安看了一眼雕塑,嘀咕道。
随缘也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跟自己不大像,旁边的那个中年人跟三藏更是沾不上一点儿边儿,便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功夫,自山下又进来几个人。
他们身着着锦袍,身后跟着短打仆人。
仆人从挎着的木盒中取出一株粗粗长长的香递过去,几人排着队点燃,恭敬地跪拜雕塑,然后插在了巨鼎内。
站在雕塑前低头念叨了几句后,几人一脸严肃,脚步轻盈地走向学舍。
仆从们自顾自挎着木盒站立在门口守着,没敢进去。
“父亲说,当初这里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教化世人。和尚,你看看,如今这都开始分高低了。仆从就不能进学舍了。呵呵。这俩雕塑要是真有灵,非得被气死不可。”
随缘看了一眼气咻咻的萧乐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他并未感受到怒气。
看来萧乐安说的不对。
就算雕塑有灵。多半也不会理会这些人的。
就像他本人就站在这里,这群人不拜他,而是去拜泥塑木雕一样。
就像他本人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这帮人胡乱祸害,而无动于衷一样、
拜神敬神只是人们自发的行为,与神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