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回到屋内,回忆着那小厮方才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他眯起眼睛,再度用神识将房间查探了一遍。在确认并无异样之后,又挥手布上了一层更强的结界。
“难道真是我多虑了?”
明辉摸了摸下巴,终于把这个插曲暂时抛到了脑后。他端起玉盏,再度俯下身来,脸上带着一种怪异又迷醉的神色。
“真遗憾……”
男人伸手抚摸着少年光滑的背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因为有虫子骚扰,咱们又必须重新开始了。”
他的眸中氤氲着一簇火苗,似乎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此话一落,少年塞满绸布的嘴里便发出了一阵宛如困兽的呜咽。
…………
另一边,殷寻送完乳鸽,很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她低眉敛目,迅速摸到了库房,将自己的衣服同昏迷的小厮换了回来。
做完这些之后,少女便离开客栈,钻进了附近的一间空屋。
她放出神识,小心地查探了一番,在确定环境安全以后,便贴上隐匿符录,盘腿坐在了房间的角落。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殷寻上次虽然被桑延一逼到了绝境,但也因此在掌门的指导下习得了羁绊连接之术。
刚才趁着明辉打开结界走出房门,藏在一旁的狄洛便偷偷溜了进去。
它沿着屋内的柱子迅速爬到了梁上,然后将头脚一收,进入了完全隐匿的状态。
男人方才的注意全在送菜的殷寻身上,狄洛又事先贴上了强化符录。所以即便其登堂入室,也依旧没被发觉。
在过去的三年里,殷寻和虫子经过多次练习,将羁绊传导的操作运用的更加纯熟。
此刻她微微闭目,凝聚心神,很快便将神识与房中的狄洛连接在了一起。
虫子藏匿的地方正位于木梁的中间位置,由上往下,可以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在一阵短暂的恍惚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特地外移的软榻。
榻上趴着一个衣衫半褪的少年,其四肢被锁灵腕牢牢捆住,嘴里还塞着一件半旧的绸衣。
软榻的尽头放着一个奇怪的青铜雕像,似乎是一个挥舞旗帜的男人。不过那旗子的尖端正散着袅袅青烟,就像是寺庙里点燃的檀香。
即便上一世见多识广,这诡异的场景依旧让殷寻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定了定神,心中的疑惑更增了几分。
明辉半跪在榻边,手里端着一只碧绿的小碗。从狄洛的角度,依稀可以看见碗底那一层快要干涸的黑色液体。
男人摇了摇头,似乎对液体的存量并不满意。
他拿起身旁的一支毛笔,贴着碗底随意蘸了几下,然后凑到鼻尖,陶醉的嗅了两嗅。
“噫……这人长得丑不说,动作还如此猥琐。”
狄洛的声音格外嫌弃,殷寻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明辉站起身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瓦罐。
他手指微动,连掐了几个法诀,那罐中便钻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绳,沿着少年光裸的背脊,一圈圈缠了上去。
殷寻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脑袋极尖的小蛇。其身宽虽不足一厘,长度却堪称可怕。
蛇腹内涌动着淡淡的灵光,宛如一条殷红的血线,将少年白皙的皮肤勒出了数块凸起。
明辉将瓦罐搁在案上,口中念念有词。那小蛇的身体便开始急速收缩,渐渐嵌进了皮肉之中。
或许是少年的情绪太过扫兴,男人在刑骁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此刻他的头颅高高扬起,脖颈上迸出了道道青筋,如同一条在案板上挣扎的死鱼。
蛇线的绷紧伴随着淋漓的鲜血,少年的身上也因为剧痛渗出了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