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站在安兮殿还是四年前初入灵山拜师的时候,这一次再看这里,与四年前并无不同,只是当时亓、潇、静怡都站在我身侧。眼下我身侧空无一人,五位长老坐在上方,潇和静怡站在师父身侧,轩禾站在绪文师叔身侧,除此之外殿内连服侍的弟子都没有,大概家丑不可外扬吧。
“何汐,鲛弓此等魔器你是如何得来的!”毓贞上仙首先发问,语气怒不可遏,我仿佛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看了静怡一眼,然后便将静怡将我关在密室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其实我完全可以将潇一起说出来,只不过我自己的事也不想牵连旁人,他若是有心帮我自然会给我作证。
只见我刚刚说完,那边静怡便梨花带雨的对着师父说:“师父,您最是知道徒儿的,我怎会无缘无故的将她关在密室中,若是我因为亓而怨恨她,那必定更不想她拿到鲛弓,法力高我一头的呀!”说完哭的更厉害了,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若不是当事人,肯定都要相信她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想到我会拿到鲛弓!”我气急了反驳她。
静怡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跪在了师父身边:“我发誓,我有苏静怡若是做了这样的事……天打雷劈!”
她根本不与我争辩是非,只是用自己的柔弱博可怜,刚好她进入灵山的时间早,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大家自然都觉得我这个外人才是坏人,我本来就是个外人。
各位长老也都没有一定要分出谁对谁错的样子,大概是铁了心要判我的罪。我索性闭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旁的潇静静伫立在那,双目下垂,一动不动,安静的我差点要忽略他。
毓贞上仙说死说活都要逐我出灵山,还要废我的法力,生生斩断我与鲛弓的联系,也就是将我身体里的血换成灵山顶上的灵溪水,那灵溪水有续命的功效,血契不再生效,那时我大概也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吧。
乐升上仙终于不再吊儿郎当的笑了,只说换血这法子有些太过了,好歹也是人族公主,其他的惩罚大概是都认同的。我在灵山呆了三年,最后救我命的,竟然是人族公主的身份。
鸣卿上仙一向严肃,他完全同意毓贞上仙的话,要不是因为我是公主,他都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绪文上仙眉头微皱着,半晌才说:“眼下魔族再度崛起,神族不过问大荒之事多年,巫族隐匿于世,活跃在大荒的只剩人仙狐三族,而何汐是人族公主,此时外忧不断,若是再度挑起内患,怕是对整个大荒都百害而无一利呀!”
毓贞上仙冷笑:“内患?天子犯法尚且要与庶民同罪,她一个公主又又何例外?绪文,有些话人多嘴杂我不好说,但在座的谁心里不清楚?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下一个无怀诺吗?!”
“够了!灵山弟子何汐,不守门规私自动用魔器,以致魔气缠身,无法自控,即日起关入流沙洞,魔气除尽之前不可踏出洞门半步!”师父突然打断毓贞上仙的话,他没有逐我出山,也没有废掉我的武功,只是将我关了起来。
流沙洞的故事我也是听过的,灵山灵气氤氲,唯有一个缺口,传闻中乃是千年前仙魔大战时,魔尊临死之前用毕生的功力化作一个诅咒,寄付在灵山之中,当时整个灵山植物枯萎,灵兽四散,仙族耗时多年才将魔气完全除进,唯有一个山洞,终年寸草不生,荒凉不已,洞内寒气逼人,钻心刺骨,犹如针毡,所以后来犯了重罪的仙族弟子都会被关在里面,取名为流沙洞。
师父派了潇押送我,我心事重重没有在意潇的神色,心里想着才短短一年,原来大家竟然都知道她和泽妄的事。
“你……是否在怪我刚刚没有为你作证?”
我愣了一愣,抬头看了眼潇,然后又继续往前走,轻轻地说:“没有。”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