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本来就没想牵扯他人。”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故意疏远潇的意思,长老们想关我或者杀我,本意都不是我与静怡的是非,是因为泽妄,所以潇作不作证都没有丝毫意义,我还在为他的一言不发而庆幸。
潇显然不会这么想:“他人?若是泽妄你还这么想吗?”
我不愿与他在泽妄的事情上争辩,跟他说不通,他也没法说服我。反正很快就到流沙洞了,我不打算理会他。
潇见我默不作声,莫名其妙的怒气更盛,绕道我眼前握住我的肩膀说:“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全都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跟阿诺一样!”
只要一提到泽妄,潇就会变成这幅样子,放在平时我不会与他计较,但今日我受到的莫须有的委屈太多了。我心念一动召唤出鲛弓,锋利的弦瞬间将潇的手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他被迫放开我,我冷冷的收回鲛弓,期间未发一言,转身往流沙洞的方向走去。
“他们有过一个儿子!”
是风太大了我听错了吗?谁和谁有个儿子?我觉得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的被钉在原地,我如梦初醒一般,似是询问,似是呓语:“什么?”
潇走过来:“阿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你也见过,你觉得这样说,还是在骗你吗?”
千年前的事,推算下来,我见过的孩子当中……我觉得我的瞳孔在一点一点的失焦,我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他们的儿子?!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潇扳过我的身子,我被迫看着他:“绝不可能!整个仙门都知道轩禾真身是头鹿!”
潇冷笑一声:“鹿?是我亲眼看看见魔君的手下将他丢弃在南辞园,是我亲手捡到他,是我将他养到动物能够修炼成仙的年岁才带回仙族,拜入绪文师叔门下。轩禾的真身是头鹿,这人尽皆知的事本身就是我为掩盖真相不得已而编造的谎言!”
我的思绪飞到老远老远,我想起当初泽妄问我愿不愿意相信他时那双诚恳的眼睛,他明明那么真诚,可是真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可是这凭空多出来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捏造出来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向前载倒……
长公主说我最喜欢吃马奶糕,西域部落前来进贡的贡品中就有上好的马奶,小厨房的张妈妈手艺最是好,她人长得也好,看着她我总是能想起我外婆。张妈妈手艺好,做的也快,我等着马奶糕上桌等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长公主老是笑我小馋猫……
“母亲……”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景象,没有张妈妈,没有马奶糕,更没有长公主,四面都是黑黑的沙子,冷的刺骨,没有一丝太阳,这是个山洞。我看着山洞两旁有蓝色的烛火肆意摇曳,是幽冥火烛,这种蜡烛越是冰冷有风的地方便燃烧的越强烈,炷身终年不会燃尽,最适合放在流沙洞。断断续续的记忆席卷而来,像沉重的大石块,压得我几乎快要窒息。
“小汐、小汐、小汐……”我听到洞口有人喊我,我向外走去,原来是潇。
他说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他说我应该吃点东西。他说我出不了流沙洞,因为这是毓贞上仙亲自用轮回镜化成的结界。连轮回镜这样的仙族至高法器都用上了,真是够看得起我。他说他会每日都来给我送饭,跟我聊天。他还说,叫我快些忘了泽妄吧……
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轩禾是泽妄与无怀诺的儿子,不论是出于对泽妄的感情,还是对轩禾的感情,我都绝对不能接受。
这种状态之下我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饭,我也不想看见潇,外面的人除非能破了结界否则怎么样都进不来,我也不想看看见任何人,终日躲在洞内不吃不喝不发一言,洞内冷的寒气都能直钻进骨头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