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忧心,也避开不说,笑道:“三师叔四师叔如今可好。”两人为避耳目,交谈不多,但他却晓得,萧平安最爱之人,便是师傅师娘,说起这两人,总能叫他开心。
果然萧平安面上露出笑容,道:“师傅师娘都好。”忽然想起一事,道:“我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
楚乔人笑道:“你我师兄弟,有什么话不可说。”
萧平安稍觉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脑袋,道:“掌门大师伯是不是跟我师傅不大对付?”若是旁人旁时,他定不敢如此问,但眼下两人处境,还有什么不好说。此话在他心里倒是憋了许久,自上衡山,他便感觉大师伯与自己师傅似有罅隙,两人平常甚至不大说话。如今大师伯已是掌门,他自然关心自己师傅日后在派中处境地位。
楚乔人微微一怔,半晌方道:“怎地两人还未和解么。”
萧平安心中一奇,道:“师傅和大师伯有过节么?我怎地不知?”
楚乔人摇头道:“也不算过节,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我还道这么多年,此事已经揭过了。”
萧平安道:“究竟何事?”事关自己师傅,容不得他不关心。
楚乔人眉头皱起,显是犹豫,过了片刻,还是道:“陈年旧事,说说应也无妨。”端茶喝了一口,酝酿片刻,方道:“我师傅乃是师祖首徒,年龄也是最大,入门最早。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下任掌门,必是师傅无疑。但三师叔惊才绝艳,文采武功,都更胜一筹,更是深得掌门师祖喜欢。渐渐也有风声出来,说下任掌门,也可能是三师叔。”
萧平安微微点头,他在衡山多年,这个传闻从未停过,他自然也是知道。
楚乔人道:“十三年前,邵州两个武林世家因事生怨,彼此交恶,以致大打出手。其中虞姓一家与我派师祖有旧,便请我派出手相助。师祖便派了师傅前去。结果这事师傅却办岔了。他老人家以为师祖意思,是要维护自家故人,调和之时,处处向着虞家。结果对方胡姓一方不买账,也到处邀约江湖好手,反是打的更加狠了。我师傅武功高强,力压胡家。胡家恼羞成怒,竟是不顾江湖道义,趁大雨之夜,潜入虞家,不分男女老幼,几乎灭门。”
萧平安心中微惊,他去邵州探访,听苏如眉讲,当年邵州城出了件大事,引来无数江湖人物,不想原来就是与本派有关。
楚乔人道:“此事惹的师祖大怒,当即又派三师叔和四师叔两人前来。师傅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妥,打压胡家不是大事,但叫人几乎灭了虞家满门,连带着衡山派的面子也丢个精光,此事却是不能忍。于是恩师一力主张,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胡家也杀个干净。”
萧平安微微一怔,道:“这……”
楚乔人无奈一笑,道:“我也觉得师傅此意欠妥,三师叔和四师叔也不同意,说还是应该只诛杀首恶,不应殃及池鱼。两边意见相左,三师叔两位就约了师傅在一处酒楼商议。”
萧平安听到此处,忽起不祥之感,邵州酒楼?其不就是师傅师娘爱子丧命之处!
果然楚乔人随即便道:“谁知三人楼上说事,三师叔的爱子无人照看,在江边玩耍,竟被一匹疯马踢死。三师叔四师叔两人痛失爱子,心痛可知。此后两位师叔什么都不顾,也不回衡山,一直到处追杀那疯马主人。师傅深深自责,总觉得祸事都是因自己而起,无颜再见三师叔两位。两位师叔想也是心有芥蒂,见到恩师也觉别扭,双方见了对方,都是刻意回避。”
萧平安这才明白,为何大师伯与自己师傅见面,总是显得有些怪异,原来还有如此一节。
楚乔人也觉此事实是悲剧,叹道:“可惜那谨言孩儿,聪明乖巧,三师叔两人爱若性命。”
萧平安微微一怔,道:“谨言?”
楚乔人道:“是啊,萧谨言,名字还是师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