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琦使劲点了点头道:“干!我这一百多斤就算卖给你了。不过要谋这个上海道的差事要是少了二十万两,怕是不行啊,载振那个‘庆那公司’可是明码实价,熟人也不打折扣的!”
庄虎臣笑的更是开心了:“那你要谢谢余联沅了,他替你出了二十万!呵呵,他想挑个缺,当山西当按察使,出了四十万。”
杨士琦有点奇怪了:“这按察使虽然是三品,但是出息可比不得上海道啊!难道这余联沅竟然是为了面子不要里子的?”
庄虎臣笑道:“上海道不是谁都能干的,你做的了,他就不行。”
杨士琦一脸的狐疑,但是看着庄虎臣诡秘的笑容,心里似乎就有了底,这个钦差大人弄钱的本事,大清怕是没几个人比得了。
俩人说完正事,开始喝茶谈天,顾小五跑的一头一身的汗来了。
进了门,解开扣子,用衣角扇着风道:“少爷,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庄虎臣递给一杯茶,他一饮而尽,又问道:“少爷,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庄虎臣笑道:“你手下有嘴巴严实,可靠的人没有?”
顾小五狰狞着面孔,脸上的伤疤格外的醒目道:“少爷,是谁得罪你了?我这就带人宰了他!”
庄虎臣白了他一眼道:“你三十大几的人了,除了打打杀杀就没别的了?这上海还有人敢得罪我?”
顾小五憨憨的一笑道:“那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儿?你知道,我是粗人,除了这个也不会别的了,剩下的就只有一把傻力气,估计少爷也不需要扛大包的。”
庄虎臣和杨士琦都被他逗乐了,庄虎臣有问道:“你就说你手下有没有可靠的人,要嘴巴严实的,话少的。”
顾小五道:“咱们安徽出来的几个兄弟,都是老爷一手调教的,只要是少爷吩咐的事情,上刀山、下油锅都没得说,少爷放心,就是说梦话的时候,也不会卖了主子。”
庄虎臣点了点头道:“好,过几天,你听我的消息,趁着夜黑,偷偷的贴几张告示到租界,公共租界和法租界都要贴,注意,要做的隐蔽,不要让发现了。”
顾小五苦笑道:“就这事儿?好!我安排几个瘪三就办了。”
庄虎臣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是这样,你就当我没说!”
顾小五连忙点头道:“好,少爷您放心,我保证安排妥当,我亲自带人半夜去贴,到了后半夜,那些巡捕都睡觉了,放心吧,一定不让人看见。”
庄虎臣反复交代道:“这个事情,对我重要的很,这是我交给你的头一趟差使,办砸了,以后你就别来见我,你那个什么上海滩拼命三郎的招牌也趁早拆了,这个不是小事,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顾小五频频点头,庄虎臣问道:“你跑了半天,饿了吧?”
顾小五也不跟他假客套:“是啊,接到你的信,我连洋车都没坐,跑了五里多地。”
庄虎臣突然一脸迷糊的问杨士琦道:“杏城兄,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杨士琦也挠挠头道:“我也记不住了,光顾着听那个小妮子唱曲了,你还别说,她唱的那些词,那就一个绝!”
庄虎臣用手指着他道:“莫非杏城兄动了春心,准备收了做七姨太?”
杨士琦脸一红道:“大人别开玩笑了,她才几岁啊?我大儿子都比她大着不少!”
庄虎臣诡秘的朝他点了个眼色,更是让他脸涨红的如同紫茄子。
过不多时,小厨房送来了几个小菜和几样点心,还有大馅馄饨。庄虎臣今天看见余联沅就没了胃口,杨士琦是听曲听的忘了吃东西,顾小五晚上倒是吃了不少,可刚才一通跑,又饿了,三个人放开了量,不一会,桌子上已经是碗净盘空。
庄虎臣伸了伸腰道:“嗯,饱了,吃的真舒服